這不就下場了嗎?他還沒來得及乾點啥呢,他哥就跟個閻羅王似的踹門了。
趙栩瞥一眼邊上的舞姬,冷峻臉龐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他冷冷地說道:“這些人我就先帶走了,等你什麼時候把太傅教的書都背會了,再來跟我要人。”
聽到這話,安王條件反射地朝舞姬那邊看去,然後整個人都懵了。
他哥這個絕對不是字面意思!
那麼大個美人放在那裡他又不是瞎!
我說平時要罵兩個時辰怎麼今天這麼快!
安王用平生最大的力氣搖頭,然而趙栩的話僅僅代表了一個通知,一刻鐘之後,一行舞姬或驚喜或忐忑或害怕地跟在趙栩的御輦後面,走在鋪了一層厚雪的宮闈小道上。
舞姬的衣裳都是薄而貼身的,方才幾個水袖舞姬還脫了外罩的羽衣,如今還下著雪,北風肆虐,打在人身上,陣陣寒意似乎要貼著骨頭縫滲進去。
妲己有羽衣禦寒,倒是不怎麼冷,步子走得不快不慢,自有一股禮儀氣度,這是李惜君的身體本能,其實她無論經過什麼樣的朝代,都是沒耐性去學規矩的。
趙栩冷著臉坐在御輦裡,瞥了一眼腳邊的炭盆,他輕聲說道:“大半夜的,別折騰了,都送去樂宮,明日再錄入名冊……那個羽衣的舞姬,若是驗身無誤,送去承恩殿。”
承恩殿改自前朝的雨露殿,是秀女承皇恩之所,宋寧有些驚訝,不過想起方才進門時那驚鴻一瞥……就是他一個積年的老太監,心裡頭都是一熱,更別說血氣方剛的皇上了。
趙栩對截了自家弟弟的胡毫無愧疚之意,等宋寧吩咐下去,他輕咳一聲,又問道:“這會兒大概是什麼時辰了?”
宋寧心裡有數,笑道:“主子爺管什麼時辰呢,左右明日不是大朝會,就是遲了也無妨……”
趙栩冷著臉,黑眸裡卻悄悄閃過一絲喜悅,他正襟危坐在御輦裡,儘量讓自己不要扭頭向後看,過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不必驗了,先讓她沐浴更衣去吧,天冷。”
宋寧忍住笑,低頭應是。
趙栩其實並沒有什麼難言之隱,之所以傳出那樣的名聲來,也實在是很冤枉。
先帝英年早逝,他十五歲登基,朝中無權臣,邊疆無權將,太后做了一輩子賢良婦,更不會學前朝垂簾聽政,朝野內外大小事宜都得他一件一件去操持,幾乎每天只能睡兩三個時辰,他不沾這些,不知箇中滋味,也就沒那麼想女人。
一年如此,兩年如此,三年如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傳出了他不近女色的名聲,索性那時他剛剛梳理了朝堂,並不想讓前朝再和後宮牽連,得了這樣的名聲,他也不管,一心一意撲在了朝政和弟弟上。
如今年歲是一天比一天大,午夜夢迴,身邊冷冷清清的,也是該找個女人暖榻的時候了,趙栩嘆了一口氣,很有點想捋一捋不存在的鬍子。
承恩殿後殿有一個很大的溫泉池,前朝窮奢極欲,留下的宮殿也是極盡奢侈,溫泉池白玉砌底,青金石圍邊,妲己赤腳踏上,一股暖意從腳底蔓延開來。
溫泉水絲絲縷縷拂過凝脂般的肌膚,最後一絲寒意也被驅散乾淨,妲己閉上眼睛,烏髮在水中散開,她輕張手臂,由得宮人用花瓣和精油細細地為她擦拭身體。
替她擦洗頭髮的宮人小聲地驚歎了一下,似乎是覺得妲己有些緊張,安撫地說道:“主子爺還是第一次幸人呢,姑娘生得這麼美,連身子這麼完美無瑕,肯定能伺候好主子爺,飛黃騰達的。”
妲己半睜開了眸子,面上似有幾分難言的情緒,隨即溫婉地低笑了一聲,道:“但願如此吧。”
從溫泉中起身,還要再用燻了香的清水濯洗一次,內穿一件褻衣,外攏一件月白色的外裳,趙栩進門時,宮人正好替妲己插上最後一支步搖,隨即低頭退開。
比起方才的舞衣,微微低著頭的少女莫名多了幾分端莊之態,趙栩剛到妲己的面前,就聞見一陣馨香,冷峻的臉龐上霎時起了一片紅暈,攔都攔不住,一路蔓延到脖子底下。
“你……身上好香。”
妲己微微抬眼看他一下,似乎是很有些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方才沐浴的染的香。”
趙栩看上去臉色更冷,冷得迫人,然而他出口的話更加結巴了,“是,是嗎?我覺得,覺得……很好聞,你,你呢?”
妲己低下頭,“主子覺得好聞,那自然是好聞了。”
趙栩根本就沒聽到妲己回答了什麼,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落在妲己的胸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