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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破了。

可能是小公司環境單純,大家只會哼哧哼哧的幹活,用工程量說話和領獎金,也沒人會拍高總的馬屁,因為大家會鄙視他,更有甚者像他師父這種倔脾氣,還要跟領導對著幹。

陳毅為就不一樣,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很不日常,但是高遠聽著高興。趙東文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人,接觸下來最清晰的感覺就是翻臉非常快。

他上午還笑呵呵的來讓他這麼畫那麼畫,下午來驗收成果,發現不如預期,就會立刻變臉,問他怎麼會這麼慢,還錯誤這麼多。

趙東文心裡全是奔騰的草泥馬,老子他媽的不會啊——然而陳毅為不會管他會不會,他只想要結果。

就像高總對他師父的要求,他只負責給專案,然後只問他要結果,中間的問題一概無視。

GAD基本都不能算是個職場,但是趙東文已經隱隱明白過來,並不是誰都會像他師父那樣,氣的暴跳如雷還會告訴他因果緣由。

等他終於發現了師父的美好,錢心一卻開始不落辦公室了,一週五天四天半不在。

十月是建築施工最緊鑼密鼓的階段,過了這陣子天氣轉涼,混凝土固化慢,石材膠總也幹不了,還有北方冷的早凍得快,材料供應也是大問題,所以這段期間整個行業腳打後腦勺的忙,與之相應的,問題也特別多。

錢心一這裡的事情堆積如山。

先是去年配合的一箇舊樓改造專案竣工完發現沒法看,玻璃原料中鐵元素超標,導致玻璃的樓冠直接成了個綠帽子,讓他去參加補救討論會。

然後是金茂的圖紙會籤沒成功,施工單位省得太厲害,但是因為料早早備好了,沒有回頭路可走,堅持他們的材料都滿足受力要求。沒辦法,出了錢找專家評審,要求設計院也參加。

跟著王一峰的綠地這邊結構上的埋件打完了,專案進入下料階段,發函讓他去石材場地看石材樣板。

還有別墅的專案追追趕趕,他去外地出差,白天靜音晚上回電話遠端指導,整個人累的魂飛魄散,陳西安有時候叫他,一聲還叫不應,再叫一聲回過神來,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記性也特別差,前腳跟趙東文交代的事後腳就忘了,陳西安看他那個精疲力竭的樣子,一面認可他能幹,一面心疼他太累。他在公司的時候陳西安等他一起下班,送他回去的路上讓他在後座睡一個多小時。

錢心一的心不是鐵石做的,陳西安對他的照顧和容忍,他都記在心裡。他有時候也想回報些什麼,想來想去也沒想出朵花來,人就睡過去了,他真的快累垮了。

這樣下去並不是一個可持續發展的工作狀態,錢心一自己也察覺到了,他有時候早起心口發疼,想著什麼時候去查個心電圖,然而轉頭就忘了。

因為實在兼顧不過來,他把陳西安接觸過的兩個專案的對外工作交給了他,一個是綠地,一個是別墅的進度掌控。

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他因為不放心,公司對外發的函件、圖紙等東西什麼都會看一遍,而其他公司內接過來的工作,所里人都不靠譜,也都是他一個人親力親為。

而如今他把一半的工作分給了陳西安,其他人或許不能理解這項分工的意義,包括他自己可能也沒察覺,不知不覺間,陳西安對他來說已經成了一個值得信賴的物件。

錢心一去A市出差了,綠帽子問題解決之前不會出現,陳西安接盤了他所有的統籌兼顧,幹活的幾個人沒意見,陳毅為卻沒想到,他本來以為錢心一不在一所應該由他負責,誰知道歸這個只管低頭配鋼筋水泥的,他不太痛快,卻很高明的沒表現出來。

陳毅為總是提一些趙東文目前的水平做不到的要求,徒弟沒辦法,只能把陳西安煩了又煩,幸好這前輩有求必應,對他耐心如他師父,溫和堪比春風。他有時候靈思一閃,會奇怪像他這麼無縫銜接的優秀人員,為什麼會願意呆在這種默默無聞的小公司。

陳西安平時話不多,也非常聽錢心一的話,看起來像個軟柿子,陳毅為沒太把他當回事,直到11月初的建築門窗幕牆展在即,一個外國人敲響GAD的大門,在門口用英語問MrChan是不是在這裡。

王淳以為他找的是陳毅為,把人帶進一所辦公室,結果他握上了陳西安的手,整個辦公室的人都驚呆了。

陳西安並不認識他,但是這個自稱庫伯斯的人拿著康納博士的邀請函而來,陳西安給了趙東文一包速溶咖啡讓他泡一杯,將人請進了會議室。

趙東文第一次接觸同行的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