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興趣,而是一種防備。他們這些人,在普通老百姓的眼裡,跟壞蛋大概也沒什麼區別吧。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但願一切會是個好的開始。
進了書房,傅亦霆脫下外套,直接扔在沙發上,轉身對許鹿說:“現在沒有別人了。”她的雙唇還是紅潤的,富有光澤,他又想親,但那樣就沒辦法好好說話了。
許鹿在路上掙扎了很久,一方面是自己的心意,另一方面是現實問題。可走到這一步,自欺欺人實在沒必要,兩個人都煎熬,便鼓起勇氣說道:“只要你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們可以試著在一起。”
傅亦霆覺得新鮮,跟他在一起還要談條件?還試著?
他雙手抱在胸前:“你說說看。”
“第一,我們的關係,暫時不要對外公開。我家裡……我還沒想好怎麼交代。”
關於這點,傅亦霆也有顧慮,更主要是擔心她的安全。他的對頭其實不少,像蘇曼這樣的女人倒不用在意,她卻萬萬不行。雖然弄得兩個人見不得光一樣,但她主動要求,他可以暫時妥協。
“嗯。”
“第二,我希望我們之間的公事關係,不要發生改變。像今天計劃書沒有寫好,就是沒寫好,我願意改。而且我還是會工作,你不能干預,也不要提供便利。”
傅亦霆看著她認真的模樣,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在他的觀念裡,男人給女人錢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其實她只需要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逛街買東西,喝茶看電影,跟所有上流社會的太太小姐一樣就行。空餘的時候陪陪他,其餘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操心。可她現在說的話,給他一種完全不需要他的感覺。
但她的性子,他多少了解,不喜歡依附男人。他道:“可以,還有嗎?”
“還有,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互相信任。我可以不問你在外面的那些應酬,也不問從前的男女關係。但你決定跟我在一起了,就不能再有別的女人!”
傅亦霆失笑,還沒在一起就開始管他了。儘管有些霸道,但他今天惹哭了她,也該退讓點。
“好,我答應。”
他全都答應下來,幾乎沒什麼猶豫,許鹿倒有些意外。因為這些想法,剛從她腦海裡蹦出來的時候,她也覺得有些超前。畢竟以他的權勢地位,想做他的女人,乖乖聽話的真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又不是非她不可。要他去理解她的精神世界,可能有點難。
尤其在當下,女人多半還是男人的附庸,沒什麼地位。男人不希望女人在外拋頭露面,娶三四房姨太太還是很普遍的事情。
可他竟然都答應了,也不算太難溝通。
那他們就試試吧,不管最後走到哪裡,不會留下遺憾就好。
說完話,一時間安靜下來,兩個人又靠得很近,曖昧的氣氛不停地在周圍湧動。許鹿現在大腦嚴重缺氧,全身上下都繃得緊緊的,生怕他再吻她一次,那樣非暈過去不可。
她主動提議道:“我現在把計劃書改一下吧?”
傅亦霆走到書桌後面坐下來:“過來,在這兒改。”
許鹿依言走過去,傅亦霆拉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圈抱著她。她的骨架很瘦弱,小小的一隻,抱起來就像只暖融融的波斯貓,窩在心坎裡的感覺。他太喜歡這種感覺,想一直這樣抱著她,抱上幾天都不會膩。
他摒除雜念,翻開桌上的資料夾,拿起鋼筆:“你要我客氣點,還是嚴厲點?先說好,選嚴厲的話,不會太好聽。”
許鹿忍著笑,放鬆了些:“你儘管說就是了。”
其實許鹿知道他的要求很高,第一份計劃書就被說成是“廢話連篇”。剛開始她還不服氣,仔細看過之後,確實收益良多。如果以他的眼光,這份計劃書無法在他那裡透過,也是正常的。
在學校他們學市場,學供求關係,學經營的理念,但那些都是紙上談兵。走入社會才知道,學校學的東西,最多算是塊敲門磚,還要實踐才能出經驗。
許鹿一邊聽一邊做記號,跟上課一樣認真。
“其實你算運氣好,遇上姚光勝和王董這樣和氣的長輩。他們看你是個小姑娘,願意給你機會。我十六歲的時候,想去拉第一筆投資。那時什麼都不會,求爺爺告奶奶,辛辛苦苦寫出一紙計劃書,在上海整整跑了半年,找不到任何一個人願意幫我。”傅亦霆說道。
“後來呢?”許鹿望著他問道。十六歲的少年,初出茅廬,又沒有任何背景關係,誰會願意幫他?當時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