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開始對著易苒不急不緩的放著自己十幾年積攢下的天地靈氣、日月精華。
只是才不過幾刻鐘功夫,小白花便已似是後力不繼了一般,靈氣釋放的遠不像最初般洶湧,花瓣顏色與花上的靈力濃度也已與易苒在福緣閣第一次見它沒什麼區別。
懊惱的抖了抖花蕊,小白花顯得有些無力的垂下了頭,接著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花心猛的嘣起,搖晃著花莖努力控制著從自己花心中放出的靈力,不再像先前一般四散,而是凝結成一股線狀,緩緩從右邊開始,似是繞著特定的道路一般圍著易苒轉了一圈,最後才從易苒眉心穩穩注入,如果易苒此刻睜開眼,就一定會驚詫的發現,這股靈力執行的道路剛好隱隱成為了一座“煉靈陣,”而自己,就正處於大陣的陣心!
似乎對這效果很是滿意,小白花高興的點點花心,就這般不停的開始了靈力的有方向固定傳輸,努力控制著自己的靈氣不走岔道,而此刻的易苒,卻早已沉浸在修煉之中,萬事不知。
這般直到日暮西垂,天色漸漸沉了下來,整個不凡崖一片漆黑靜謐,小白花也早已吐盡了靈氣,變成了一普普通通、凡俗界到處可見的尋常款冬菊,但盤膝而坐的易苒卻還是未曾睜眼,一動不動。
日夜輪迴,等得天光乍破,東山上的雲披金光之時,易苒才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神色雖還透著一絲遺憾,但更多的還是滿滿的喜悅。
吸盡了小白花透出的靈力,她的修為直接升到了九階圓滿之境,只差築基,這一晚上她本想試試能不能趁著這順暢之感憑自己之力築基,顯然,是失敗了,靈根的限制,比她想象的還要大一些。
不過這已經算是不錯!易苒滿面笑容,端起了面前的仔細打量了一陣,碰了碰,發現這時的小白花似乎連晃動也不行了,真的已和尋常白菊一模一樣,但因為知道了只要再吸收些天地靈氣便會好,易苒倒也並不怎麼擔心,站起給它澆了些水後起身放到了一會就能最先見著太陽的地方,接著轉身又看向了窩棚。
雖然因為小白花的異變打斷了,但昨天從林山那知道的,關乎性命的事她也並沒有忘,三個月,她在三月後動身去見紀慧雲前必須從曾不凡這裡多少要套出些有關護山大陣的訊息,畢竟三月後萬一要對紀慧雲撒謊,也總不能信口胡言,哪怕沒有破陣的辦法,也總要知道些大陣的內情,這樣就算是騙人也能有理有據一些。
而昨天有了曾不凡的交流鋪墊,此時是一再合適不過的時機,她不能錯過。
易苒緩步行到了離自己不遠的窩棚口,彎著腰舉步踏了進去,曾不凡這時又是沉默的團在角落,看來像個被遺棄的痴兒一般,既落魄又可憐。
但經過了昨日對方後,易苒這時候卻已經完全不能和初見一般,拿對方當做白痴來看了,在這時候的易苒眼裡,曾不凡從神態到造型,以至於頭頂上糾結硬板的發塊,都似乎透著那麼一股高深莫測,深藏不露,便連空洞的眼神,都如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一般令人不敢直視了。
“昨日多謝師父出言指教。”因此易苒分外恭敬的俯身行了一禮,這般說道。
曾不凡不為所動。
尷尬的沉默一陣,易苒直起身,左右四顧一週,沒話找話的又開口乾笑道:“這棚子時候太久,已快塌了,若師父當真喜歡在此參悟大道,不如讓……”
說到這易苒便猛然住了口,因為曾不凡聞言不知怎麼的,猛的站起了身,窩棚本就低矮,棚頂距易苒頭頂也不過一兩寸,曾不凡顯然比易苒要高許多,這一站起直接便頂住了棚頂,易苒甚至感受到了整個窩棚隨著這動作瞬間危險的一晃!
“凌風居,快塌了?”
☆、第26章憶往事
“凌風居,快塌了?”曾不凡目光呆滯的看著這窩棚;口中喃喃似在自語。
已經在腿上佈滿了靈力;只等著窩棚一倒就立刻竄出去的易苒聽了這話;嘴角不禁一陣抽搐,抬眼看著那已要被曾不凡頂的彎曲的乾草棚頂;甚至已無力吐槽“凌風居”這與事實嚴重不符的風雅名字。
曾不凡卻似是才發現了這一事實一般,又一次高聲重複了一句:“快塌了!”
易苒果斷的默默又往門口退了一步;曾不凡抽泣一聲,忽的跪倒在了乾草之中,雙手撐地,仰頭時已泣不成聲:“凌風居都倒了,冰兒;你到底去了哪?你怎麼還不回來找我;冰兒!我的冰兒啊!冰兒……”
如果是一輕袍緩帶,面目英俊、風流倜儻,哪怕滿身落魄但難掩風華的少年才俊,跪於青山綠水或者漫天暴雨之中這般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