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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繼續道:“好,既然你要為她倆求情,那你就跟她們一起下去領罰罷。”

此時,連朔滿腦子只剩下了少夫人剛剛那抹淡淡的笑,根本聽不進去旁的。

三少夫人她剛剛……是對他笑了?

和貝葉一樣,連朔心知自己樣貌生得好,不甘心一輩子只當一個伺候著馬的馬奴。很清楚自己樣貌優勢的連朔,心中七上八下,忍不住浮想聯翩。

自從來到衛家做事以後,他一直想靠自己的皮囊,搭上衛家的娘子,藉此換得些榮華富貴。

奈何衛家家傳甚嚴,幾個娘子不常出來走動,就算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馬奴所能接觸到的。

他聽說,府上三郎君他一心侍佛,無心與男女情愛。若是這少夫人閨中寂寞,想來他也並非沒有可能。

不過一息之間,小馬奴已頭暈目眩,口乾舌燥。心思更是已經飄到了十萬八千里外。

打定主意,想要接近這少夫人,連朔小心翼翼地從袖中摸出個破舊的香囊,忐忑不安地看向惜翠。

“奴前些日子收集了些落梅,曬乾了。根據香譜上的記載,配上其他香料,存了一小罐。少夫人若是喜歡這味道,等我回去之後,就給夫人送點過去。”

白桃眉一聳,皺得更緊,語氣加重了數分,“回去!少夫人哪裡用得著你這香?!”

連朔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著急搭上少夫人,剛剛的舉動確實太莽撞唐突,忙磕頭認錯。

“是奴唐突了,奴只是看到少夫人喜歡,沒多想,就想把這香獻上來。”

他樣貌生得好,說起話來也好似發自肺腑出自真心,額頭“咚咚咚”撞在地上,沒一會兒就紅了大片。

就在他懊惱忐忑之際,一雙纖長的手伸了過來,取走了他手中的香囊。

連朔愣愣地看著那矜貴的少夫人拿著他的香囊,全不在意其破舊,伸到鼻尖輕輕嗅了一下。

“好聞確實是挺好聞的。”她彎唇道,拎著香囊輕輕巧巧地又重新丟回了他懷裡。

“你想要獻香,也是一片忠心。我也就不怪你方才的唐突了。但是這香,還是你自己拿著用罷。”

連朔茫然地握著香囊,小小的囊包上似乎停留著她冰冰涼涼的氣味兒。

“時候不早了,”惜翠轉向白桃,“我們回去罷。”

等他回過神來時,卻見到那抹瘦弱堪憐的身影早就與白桃一起離開了。

將連朔拋在身後,走完這段劇情,惜翠的手心都有些汗溼。

她沒有吳惜翠那麼強悍的心理素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玩些似是而非的曖昧,還是在新婚第二天,確實有些挑戰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回到屋裡,她還是沒看見衛檀生的蹤影。

這反倒讓惜翠鬆了口氣。

到中午的時候,海棠替她卸下發釵,伺候她午睡。

吳惜翠雖病弱,但頭髮卻生得很好看,烏黑光澤,如一匹烏亮亮的綢緞,一點也不像一個常年纏綿病榻的病秧子。

海棠慢慢地拿著梳篦,為她梳著頭髮,梳齒刮過頭皮,穿過髮絲,細細的癢,很舒服。梳著梳著,惜翠泛起了些睏意。

這幅身體因為病弱,沒什麼精氣神,極易犯困。

受這影響,她也開始變得嗜睡,稍微坐一會兒,就有睏意像浪花一樣打來。

“海棠?”惜翠眼睛都快睜不開了,睏倦地道,“扶我到床上睡一會兒。”

身後,海棠卻沒有應聲,但還是聽了她的吩咐,放下了梳篦。

惜翠突然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

這噹啷的聲響,她只在衛檀生身旁聽到過。

轉頭一瞥,瞥見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筋脈清晰的手腕上垂落的一串佛珠。

一直縈繞著的睏意頓時消去了七七八八。

惜翠睜開眼,又對上了那雙紺青色的眼。

“衛檀生?”

惜翠:“你怎麼回來了?”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海棠和珊瑚都已經退了出去,站在她身後幫她梳頭的人成了衛檀生。

他恍若沒看見她驚訝的目光,鎮定自若地笑道,“是我。”

“你不是還有些事要做嗎?”

青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俯下身子,玉色髮帶垂在腦後,輕輕晃悠。

衛檀生抬起她的手,湊到她袖口前,輕輕聞了聞。

青年鴉羽樣的眼睫一顫,抬起眼笑道,“是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