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陣火燒般的炙熱。惜翠指尖一顫,絞緊了被褥,沒有吭聲。
“人死後,還未投胎前,都叫作中陰身。”
“每當男女交合之時,這些中陰身便守在一旁看著,等待著鑽入母體中,投胎的機會。”
在床帳中,青年當真緩緩地說起了佛經,嗓音喑啞,一字一頓。
“若是男者,於母生愛,於父生憎;若是女者,於父生愛,於母生憎。於過去生所造諸業,而起妄想,作邪解心。”
“翠翠,”青年吃力地喘息了一聲,眼尾輕揚,色若春曉地笑道,“這些中陰身他們都在看著你我二人。”
“你說你我二人身旁,到底立了多少的中陰身。”
伴隨著青年溫醇的嗓音,床幔被夜風吹著,高高地揚起,似乎正如無數亡魂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他們,或是站在床前,或是站在床尾,或是漂浮在半空,不加掩飾地注視著兩人,等待著再次投胎為人的時機。
惜翠掐著被褥的手指收緊了一些,被這詭異的想象弄得脊背陡生一股寒意,不禁撇過頭去,“別……別說了。”
撫摸著她的發頂,青年喉嚨口滾出一聲低而啞的喘息,細細地凝視著她,“翠翠。”
“你可是在想象那些站在床側,浮在半空,窺伺著的亡魂的模樣?”
衛檀生恨極了她的放蕩,不由昂起稜角分明的側臉,咬緊牙關,垂落在頰側的杏色髮帶晃作了一線。
床帳被風吹得更急,重重紗幔胡亂搖曳狂舞。
水光濡溼了眼睫,衛檀生面上泛起了抹病態的紅暈。
胃中如火在燒,眼前隱隱有些發黑,他呼吸急促,欲倒非倒,只能憑意志勉強支撐著連日以來虛弱的身軀。
眼前蘊出一片模糊的水色光影,他費力地望著她,勢要將她一同拖入暗流湧動旋渦中才肯罷休。
紗幔垂落了下來,慾望方歇,衛檀生下床去洗漱,惜翠攥緊了裙襬,靠在床前慢慢地想。
這樣下去不行。
就算在現代,避孕措施這麼齊全的情況也不能完全保證避孕。如果按現在這樣,這麼發展下去,她也不能保證會不會中招,她必須要找個時間同衛檀生說清楚,不能再拖下去。
這麼想著,惜翠看向了那面素絹的屏風,等著衛檀生他沐浴清洗完。
只是,惜翠她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屏風後有什麼動靜傳來,不由地心生疑慮,走下了床。
猶豫了一瞬,繞到了屏風後面。
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