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用力地點點頭,拍著胸脯保證道,“都記住了,將這件事交給我和書桃,叔父只管放心!”
“好。”他指尖在兩個小蘿蔔頭的頭頂上掠過,又拍了拍兩人的脊背,“如此一來,叔父就放心了。歇息得可差不多了?若是差不多了,就繼續去園子裡玩罷。”
快到午時,有丫鬟過來找人,衛檀生才與他們分別。
被丫鬟拉著,走之前喜兒還沒忘朝這位三叔眨眨眼睛,高聲道,“三叔放心,喜兒一定不會叫三叔失望的。”
衛檀生微微一笑,煞有其事地行了一禮,“既然如此,那便多多麻煩喜兒郎君了。”
等兩個孩子都被抱走後,衛檀生才轉出了園子,回到了院裡。
屋內空蕩蕩的,唯有水晶簾被風吹起,細微的響。
他招來一個丫鬟,“夫人呢?”
丫鬟恭敬地道,“夫人似乎是去了嫂夫人那兒。”
得到這個回答,衛檀生看上去也不甚在意,“你去吩咐衛良,叫他套上車等我。”
接著就緩步走進了內室。
等出來時,已經換了件乾淨的衣裳,凌亂的髮絲也都已經梳攏整齊,腦後繫著的蓮花髮帶,在烏墨的髮間靜靜地綻放。
衛良得了吩咐,也已早早地吃過早飯,告別了家中婆娘和孩子,套好車在府門前等著。
看見衛檀生,他趕緊上前低頭行禮。
衛檀生:“起來罷。”
青年嗓音很溫和,但落在衛良耳朵裡,卻始終有些發怵。
畢竟在見過那麼一個畫面之後,只要是個正常人,都會忍不住哆嗦害怕。
想到這幾日所見,衛良又是忍不住一個寒顫,卻不敢讓面前的人看出來,慌忙壓住了,站起身,儘量穩住聲線詢問道,“郎君今日還去那兒嗎?”
那個地方,他可是不敢再去了。
“還去那兒”衛檀生頜首,微笑道,“麻煩你了。”
衛良心中叫苦不迭,但卻不敢流露出任何異議。
“為郎君做事,哪裡麻煩,郎君這話,可要折煞老奴了。”
他駕車要去的地方,倒也不是什麼龍潭虎穴,不過是京中一戶普通的人家。
至少,從外面看,是一戶普通的民居,位於一條僻靜的小巷裡。唯一不同地方在於,這間小院沒住人,衛檀生在數年前買下了這兒,就當作平日裡修行起居的地方。
雖然還了俗,但每隔一段時日,他都會來這兒閉關參禪,休息幾天。
小院不大,統共只有幾間房,撇開起居吃飯用的屋不提,另外一間是個佛堂,裡面供奉了一尊佛像,四周點燃了一排排的蠟燭,用以照明。
屋裡除了一張椿凳之外,並無他物。
最近這幾天,郎君也開始小院裡購置了不少物什,有床凳,也有女人的衣裙。
下了車,衛良瞧見衛檀生進了佛堂。
他回去將車馬停好,就在佛堂前守著。
如今還不是閉關的時候,郎君只是進去禮佛,一般都不會在這兒待很長時間。
只是,人一旦沒事可幹,難免就會多想。
望著那間門戶緊閉,黑洞洞的佛堂,衛良皺眉。
前些日子來這兒倒沒什麼,不至於讓他這麼畏懼。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過來,這佛堂裡不斷就有臭氣飄過來。郎君在裡面燒了檀香,厚重的檀香裹雜著惡臭,聞著更加令人作嘔。
昨天晚上,他大著膽往裡面看了一眼。
藉著四壁昏黃的燭光,隱約看見了,佛堂裡好像擺了個棺材。
佛堂裡哪有擺棺材的?
聯想到這段時日以來莫名的惡臭,心下浮現的念頭,讓他悚然一驚。
郎君他……他該不會……
佛堂中安安靜靜的,衛良越想,越覺得坐立難安,到底是沒忍住,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前,透著門縫,想要再看個清楚。
或許昨晚是他看錯了也不一定。
門縫裡透出了點光,衛良一顆心提到了喉口,扒著門縫細細地瞧,卻還是看不清屋裡的模樣。
心中畢竟還是怕,只不過瞧了一會兒,衛良就覺得口乾舌燥,想想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還是放棄了。
正當他準備收回身子的那一剎那。
門忽然被人從裡面開啟。
他整個人都壓在門板上,來不及往回收,腳下踉蹌,一個倒栽蔥摔進了佛堂。一抬眼,總算瞧見了整個佛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