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難猜啊。

低著頭，嘆了口氣，左一嵐很是鬱悶。轉了個彎，就到了趙教授的辦公室。

趙教授的辦公室挺乾淨，各種小東西整齊的歸類，看起來是個極為嚴謹的人。辦公室裡有個人，看起來有些眼熟。

“一嵐。”男聲輕輕想起，帶著幾分意外，又帶著幾分瞭然。

左一嵐看向了那人，點了點頭：“薊寒。”

薊寒是來和趙教授談專利的事情的，之前趙教授送到薊家實驗室測的機械有著極為高效的能量轉換率，可以說，如果薊寒投資的機械換上了這部分的機械，平均每個儀器能夠提高3個百分點的運轉效率，這個數字看起來不大，可是積少成多，一年，成百上千的機械，合起來能節省的能源將是一個極為可觀的數字。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個機械的理念……和改造機械的那個人。

“你……”薊寒頓了頓，似乎並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趙教授的徒弟，是你麼？”

在見到左一嵐的第一時間，薊寒的心底就有了幾分猜測，別人或許會覺得是個天方夜譚，可是薊寒卻覺得，左一嵐這樣特殊的一個人，在她身上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也不足為奇。比如說，成為趙教授這個死硬派的徒弟。

趙教授是個極為有才的人，可以說，年近不惑卻有了這樣高的成就的人，在國內屈指可數，趙教授就是其中一個。趙教授收徒的原則也是極為隨意，他喜歡，有天賦，就足夠了。

“是。”左一嵐點了點頭，“你是來買我的專利的？”

“是的。”薊寒也不過是隨意一猜，倒是沒有想到左一嵐這麼短的時間內真的成了趙教授的徒弟，即使是薊寒，也忍不住愣了愣。

左一嵐清楚，自己的改造並沒有申請專利，也就是說，如果薊寒偷偷用了自己的電路設計，自己也不過是有苦說不出而已，可偏偏薊寒大大方方的來了，甚至擺出了一副好好談生意的模樣，這一點，左一嵐就足以對他另眼相看了。至少一個尊重他人思想設計的人，也值得他人的尊重。

“好，賣給你了。”左一嵐伸手朝著薊寒要了合同，“合同想必已經擬好了。”

薊寒被左一嵐的乾脆利落給驚了一驚，見左一嵐要合同，他也不猶豫，乾脆利落的拿出了合同。合同上擬的是薊寒能給出的最高的價錢，而這筆錢，不但是為了買下專利，更是為了吸引人才。

薊寒看了一眼人才，忍不住搖了搖頭。自己怎麼也算不到人才竟然會是左一嵐，想來自己的算盤是落空了。薊寒的目光移向了左一嵐的手，她粗粗翻了翻合同，就在上面簽上了名字，不帶半分猶豫的，這份果斷，讓薊寒忍不住替她擔心了起來。

“怎麼不帶回去看看。”薊寒一向是個話少的，可是遇上話比她更少的左一嵐，也忍不住話多了起來，“你就不怕合同上有陷阱麼？”

“薊家老太太會打死你。”左一嵐的字很好看，龍飛鳳舞帶著幾分灑脫。她啪的一聲丟了筆，把合同遞給了薊寒，眼底帶著幾分同情，“你敢麼？”

薊寒苦笑了起來，他原以為會聽到的是“我信你”，最差不過是“我信得過薊家”。可偏偏，左一嵐的回答讓他無言以對。說對也不是，說不對也不是。

“想不到你有這樣的本事。”薊寒收好了合同，對著左一嵐笑著說道，“我還以為你不願意讀這個。”

“我是不願意讀。”左一嵐皺了皺眉頭，“可讀這個又挺好玩。”

薊寒看著左一嵐難得帶著幾分稚氣的模樣，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左一嵐的頭，可還沒等他摸到左一嵐的手，左一嵐就偏了偏頭，一隻手穿了上來想要截住薊寒的手關節，另一隻手想要借力往外掰——這要是用了狠勁，一隻手都能斷了。

薊寒飛快的折手，往前一步，借力推開左一嵐的手，左一嵐眼睛一亮，兩個人竟然就這麼你來我往的打了起來。

薊寒也是越打越心驚，他自己的水準自己清楚，薊家雖然是個書香世家，可是他這人本來就是個異類，從商，習武，自然不在話下，以薊寒的武力水準，三五個大漢是輕易撂不倒他的，可偏偏自己和左一嵐對手的時候，左一嵐不但不落下風，還隱隱有著幾分優勢。

趙教授一進門，看到的就是兩個人打架的模樣，急了：“買賣不成仁義在，薊寒你怎麼還欺負人了！”

薊寒：……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要是你再遲來一分鐘，趴下的就是我了。

左一嵐倒是挺開心，收了手看著薊寒的目光帶著幾分愉悅：“你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