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草除根,就絕不會將此賭注完全壓在花眠宮上,定是同時做了好幾手準備。而現在肅王竟然還是安然無恙……
這麼想著,晏煢川鬆了鬆眉頭,冷哼了一聲,揚手將顏綰摁在了浮翠亭內的石桌邊,“既然如此,你為何又要嫁給他?身為危樓樓主,逃婚難道還是什麼難事嗎?!”
……這到底是花眠宮宮主,還是居委會大媽啊!!
顏綰默默嚥了口老血,真誠的揚起頭,看向還夾著根銀針蠢蠢欲動的晏煢川,“晏宮主……這就是愛啊!(☆▽☆)”
“……”
“晏宮主你怎麼了?”
“……我反胃。”
棠觀孤身一人到浮翠亭外赴約時,眼前的一幕便是如此。
顏綰完好無缺的坐在亭內,只是坐姿極為僵硬,而她身後,站著一帶著面紗的紫衣女子,仔細一看,便能瞧見她手中正執著一根泛著冷光的銀針,針尖恰恰對著顏綰的頸項……
護妻心切的肅王殿下眉間擰成了川字,只頓了片刻,他便啟唇揚聲道,“本王已來赴約,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顏綰和晏煢川正在亭內大眼瞪小眼,一寒意森森的低沉嗓音乍然傳至亭內,讓兩人都不由自主的驚了驚,齊刷刷偏頭看了過來。
亭外。
棠觀一襲玄色窄袖勁裝,黑髮用鎏金冠束著,劍眉朗目,五官如刻,英俊的讓人挪不開眼。
只是此刻卻神色陰沉,冷峻的眉眼在婆娑樹影下含著些可怕的威勢。
“殿下?”顏綰眸色一亮,身子動了動便要站起來。
聽得這聲“殿下”,晏煢川才從微微愣怔中回過神,連忙垂頭將顏綰摁了回去,壓低聲音道,“你幹嘛!我劫持你呢!”
顏綰撇了撇嘴,挑眉斜了晏煢川一眼,小聲回應,“晏宮主,我家王爺來了,下次再陪你玩好不好?”
晏小宮主瞪大了眼,夾著銀針就朝顏綰鼓著的頰邊輕輕戳了戳,“不好!”
她堂堂花眠宮宮主,被人恐嚇了一上午,妻債夫還!她一定要通通報復給外面那位肅王殿下!!
如晏煢川所願,她這麼一動作,沒驚著顏綰,倒的確讓棠觀攥緊了手中的劍,眸色驟冷。
“放開她。”
晏煢川終於找回了自己作為一代魔頭的優越感,鳳眸微眯,正眼對上了亭外的棠觀,“放開她也行……但肅王殿下總得拿什麼來交換吧?”
嗓音華麗,帶著顛倒眾生的妖孽氣,十足十的妖女標配。
“你想要什麼?”
棠觀眸色沉沉,視線卻壓根沒有在晏煢川身上多做停留,而是始終盯著那根咄咄逼人的銀針。
晏煢川展顏,薄紗下的唇角微微翹起,笑得嫵媚妖嬈,“我要……你的命……嗷!”
笑容一僵,慘叫聲響起。
晏小宮主帥不過三秒,不過剛擺好pose找到了狀態,腳上便驀地被踩了一腳,痛得漂亮的臉都扭曲了。
顏綰收回踩向晏煢川的右腳,施施然站起身。
朝身後掃了一眼,見晏小宮主正疼得眼淚汪汪,她便連忙提起裙襬一路小跑,奔回了棠觀身邊。
“殿下,咱們走吧。”
微笑。
晏煢川淚眼朦朧:“……”
“……”
棠觀微怔,似乎是還沒從方才那句要他的命中緩過神,周身的凜冽寒意都沒來得及有絲毫收斂。
抬眼,他這才是頭一次正眼看向亭內快要原地爆炸的蒙面女,原本冷沉的眸子裡掠過一絲難以置信。
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水平的綁匪??
劇情應該是這麼發展的嗎?他的臺詞還一句沒說呢吧?這……不是在影響他發揮嗎?!
本以為能孤身救美的肅王殿下內心竟在這瞬間有了一絲悄咩咩的小失落。
顏綰眨了眨眼,回頭瞥了正眼刀“嗖嗖嗖”射向自己的晏煢川,面不改色,“啊,忘了介紹,這位是花眠宮的晏宮主。”
原來真是花眠宮動的手?
棠觀眸光微閃,從方才剎那的失落中一下抽離。
“晏宮主不過請我到花眠宮中坐了坐,並無惡意。方才……也是和殿下開玩笑呢。”顏綰笑眯眯的轉向浮翠亭,朝晏煢川遞了個眼神,“晏宮主,你說是嗎?”
棠觀蹙眉,重複道,“開玩笑?”
劫走顏綰是玩笑,讓他單獨赴約是玩笑,要他以命相抵也是玩笑?
成功接收顏綰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