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繼續說下去,棠觀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蹙著眉搖頭,看了一眼前方的賀玄和拓跋陵岐,板起了臉,“說到底這也是家事,兄弟鬩牆已是不堪,又如何還能讓外人看我大晉的笑話?”
顏綰愣了愣,覺得棠觀這番話倒也十分有道理,是她目光短淺了,忘了今日有北燕北齊的使臣。
所以,為了不在使節面前失了體面,棠觀才會決定在晚上的“家宴”上行動,而非白日裡的國宴,哪怕國宴上的勝算更大……
點了點頭,她“知錯就改”的垂眼出神,“殿下說的有道理。”
棠觀繃著的臉微微鬆弛,看向顏綰垂下的腦袋時,眸底掠過一絲笑意,“走吧,去看看。”
晉帝走在最前面,原本身後倒是跟了不少臣子,但他被人群簇擁著倒顯得有些不耐。淵王察言觀色,便邀了一些人進茶館品茶,又吩咐街角的戲臺、雜耍通通恢復往日的正常表演,這才幫晉帝甩掉了身後的尾巴。
晉帝的性子有時孤僻的古怪,就譬如此時此刻。
“你們都散了吧,朕想一個人走走。”
“是。”端妃福了福身,沒有多說一句,便帶著侍女退下去找棠遇了。
蕭貴妃有些不甘心,“陛下,臣妾陪您……”
“下去吧。”
晉帝搖了搖頭,朝另一條街走去,身後的徐承德連忙跟了上去。
蕭貴妃皺眉,絞了絞手中的絹帕。
“母妃,”淵王上前安撫道,“雖只有幾條街,但也是難得出一次宮,兒臣替您找到了一好去處。”
蕭貴妃離開後,棠珩並未依照晉帝的吩咐,而是遠遠的跟著他,見他進了一家書畫鋪,便在對面的酒樓找了個座坐了下來,遙遙望著街上的動靜。
而另一邊,賀玄搖著摺扇找到了棠觀,笑眯眯的和他侃了些大晉風土。同為使臣,拓跋陵岐這個時候倒是學起了賀玄,見賀玄與棠觀聊著什麼,便也高傲的走了過來。
拓跋陵修原本是不願與他為伍,但又著實擔心他給北燕惹上什麼麻煩,只好硬著頭皮看了不遠處“恩愛”的棠觀顏綰一眼,神色黯黯的走近。
看見拓跋陵修時,棠觀面上不動聲色,內心卻仍是小心眼的想起了他曾說過的話,還有厚厚一疊被燒燬的顏綰畫像,那一日的酸意又源源不斷的冒了出來,再瞥向身邊的顏綰時,眼神裡都帶了些冷颼颼的寒意。
察覺出棠觀身上散發的危險氣息時,顏綰面上的笑容僵了僵,果斷認慫,“殿下……我先去別的地方看看?”
肅王殿下登時收回了陰測測的眼神,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