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四殿下為了親王的位置和封地同意了此事,對自己的女兒棄如敝屣,那麼他拼著讓女兒一輩子記恨自己,哪怕投靠其他殿下,也絕對不會讓四殿下好過。但如今四殿下的答案讓他十分滿意,兩人的婚事倒可以考慮一二。
他聽完薛見的拒絕,心情卻有些複雜,他當初就是沒說出那一個‘不’字,這才導致妻離子散多年,現在瞧來薛見倒是比他強多了。
父女倆剛出皇宮,阿棗就迫不及待地問道:“爹,皇上不會對殿下。。。”
沈珏知道她想問什麼,擺了擺手道:“殿下對皇上一向恭順,皇上只是惱怒殿下不聽話罷了,過幾日等氣消了自然就好了。”
阿棗覺著沒那麼簡單,皇上發怒的樣子可不像是緩一緩就能消氣的,父女倆心事重重地回了府,就見侯府門口停了一輛華蓋馬車,沈珏只瞧了一眼就沉了臉,他走進去之後,果然見壽陽坐在正院,手裡還牽著個孩子,李氏皺眉坐在上首,瞧她神情也很是厭煩。
壽陽臉帶笑意打量著侯府,衝剛回來的沈珏笑道:“你住的這侯府可不如當初的駙馬府氣派。”她又衝著李氏一笑:“李夫人倒是一等一的和氣人,福氣也好,享到了夫婿的福氣,可不像我,被算計了一場空。”
李氏雖說性子平和,但壽陽話都這份上了,她焉能聽不出來?
她不鹹不淡地回道:“福氣倒談不上,夫婿也一般,可就這樣,也總比到大街上強抓男人回家的強,坑來坑去最後還是坑了自己,何苦?”
壽陽臉上的笑意一僵,再次轉向沈珏:“沈侯爺,你回來了?”
沈珏不想跟她說話,轉頭看了眼自己身邊的侍從,侍從立刻上前比了個請的手勢:“我們侯爺還有事,公主請回吧。”
壽陽呵呵笑了:“侯爺還是這樣無情。”竟也難得的沒再糾纏,扶著身邊侍女的手出了侯府。
沈珏低頭思量,既然李蘭籍求娶絲絲的事已經解決的差不多,過幾日也該騰出手解決壽陽公主,然後就可以著手兒女的親事了。
李氏一臉歉然:“我本來不想理她的,可她口口聲聲說知道有礙絲絲名聲的事,我一心急,又怕她在外胡言亂語,所以就讓她進來了。”
她皺眉道:“不過她什麼也沒說,就只問了我一些莊朝的習俗,我也不敢輕易作答。”
沈珏拍了拍她的手:“這不怪你,她本來就不能以常人推斷。絲絲沒事的,莫要聽她胡言亂語。”
他先讓阿棗退下,低聲跟李氏說了幾句,李氏聽他說四殿下和皇上那場爭論,不覺怔道:“四殿下真這樣說?”
沈珏點頭:“我親耳所聞,不會錯的。”
李氏神情有些恍惚,半晌才緩過神來:“要四殿下真對絲絲這樣好,這樁親事也不算差了。”
阿棗在旁瞧著也覺得這位長公主精神不大正常的樣子,不過她琢磨一刻就沒功夫再管沈珏的事了,等下午沈入扣當差回來,她忙拉著親哥問道:“哥,四殿下府裡有沒有什麼動靜?”
提起這個沈入扣的臉色也是一沉:“今兒下午皇上增派了好多人手在郡王府周遭,明面上說是最近局勢動盪,所以要保護殿下安全,但是我瞧著殿下出入都不若往日自由,那樣子比軟禁也稍稍強了一點。”
他見阿棗臉色不對,問道:“怎麼了?”
阿棗就把上午的事跟沈入扣說了一遍,他先是讚歎:“殿下真乃大丈夫。”又皺眉道:“皇上怕就是因為這事惱了殿下。”
他說完瞧了小妹一眼,覺著殿下還是值得小妹託付一生的。
阿棗不知道他的心思,皺眉道:“要是隻派人看著殿下倒也算好事,至少沒有什麼明面上的處罰。”
她說歸說,不見到薛見哪裡能放心的下,等到元宵節的時候她終於逮著個機會,藉著沈入扣的名義遞話過去,說兩人原來共同經營的出了些問題,邀請薛見去書店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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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沈家別院。
此時月華曳地,雪光溶溶,無須過分雕琢就已經是一處極好的景緻。壽陽公主正坐在窗前攬鏡自照,仔細描眉梳妝,又精挑細選出一身最華美的衣裳,這才款款走了出去,在前院處等著。
她等到一盞茶熱了又涼,沈珏這才抬步走進來,她欣喜地起身迎接,想要抱住他:“霍郎,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她見沈珏躲開,又在展開雙臂:“我特意為你打扮的,你說好看不好看?”
沈珏側開身不讓她碰著自己,他手裡端著一方托盤,他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