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焦慮起來。
許氏眨眨哭得紅腫的雙眼,又說:“娘,您可還記得……當年大房的櫻姨娘嗎?”
“櫻蓉?”老夫人手中一串佛珠落在了地上,串著珠子的線斷了,佛珠滾了滿地都是。
幸姑並黃氏出了榮安堂後,攜手相伴去了靜軒閣。
青雀親自出了迎著人說:“我們夫人昨兒晚上回來後,嚇著了,夜裡一夜都沒有睡好。一早起來,滿面憔悴,爺瞧著都心疼。所以,爺做了主,讓夫人歇著,就沒去老夫人那裡問安,老夫人可怪罪了?”
幸姑說:“三嫂昨兒受了苦,我們都知道。我們方才從母親那裡過來,母親特意囑咐了,讓我跟大嫂好好陪著三嫂說說話。”
青雀點點頭:“夫人想來還睡著,奴婢先進去瞧瞧。”
幸姑道:“既是還睡著,便別驚擾她。我與大嫂先去看看笙哥兒,這好小子,昨兒想來也是驚著了。”
幸姑與黃氏一道先去了廂房笙哥兒住的屋子,青雀則放輕了步子撩簾進了內室去。見人還蓋著被褥躺在床上,青雀剛準備悄無聲息退出來,卻聽得床上傳來聲音問:“外面誰來了?”
似是剛睡醒,聲音帶著些許鼻音,軟軟糯糯的。
青雀忙走至床邊,回話說:“是大夫人跟大小姐來了。”
蘇棠沒再說話,但是已經掀開被褥,打算起來了。
青雀見狀,忙折身衝外面吩咐一聲,而後親自走過去,替蘇棠穿衣洗漱。
蘇棠洗漱好從內室出去,聽說黃氏跟幸姑還在廂房笙哥兒那兒,蘇棠便也去了兒子那裡。
昨天晚上,從事情發生到後來回家,她都還沒有好好瞧過兒子一眼呢。昨兒晚上她回來,小南瓜已經睡下了,一來霍令儼拉著她說話她需要全身心對付這個男人,二來,也是怕半夜過去會打攪到兒子。
而早上起來的時候,天色尚早,兒子還沒醒……
蘇棠去廂房的時候,幸姑黃氏姑嫂兩個正逗笙哥兒玩得開心。笙哥兒穿著嶄新的團福字襖衣,領口處一圈白色的毛,越發襯得小臉冷俊清麗,美豔極了。
小傢伙本來滿屋子亂跑著,瞧見母親來了,立即張開雙手飛撲過來。
“娘。”走得近了,抱住蘇棠腿,黏著人說,“想娘。”
蘇棠彎腰,將兒子抱了起來。
幸姑與黃氏迎了過去,幸姑問:“三嫂,你可還好?”
蘇棠衝二人笑著點了點頭:“昨兒嚇著了,一夜沒睡。早上起來後補了覺,現在精神好了些。”
“沒事就好,嫂子不必擔心,左右外頭的事兒有三哥呢。”幸姑安撫說,“三哥素來本事大,有他在,咱們都會沒事的。”
霍令儼的本事,蘇棠倒是知道的。所以,此刻雖然有些擔心,但也不是太擔心。
朝中這一關,想來是能過。只是,家裡這一關,怕是不容易。
“娘還好嗎?”蘇棠問。
幸姑與黃氏對望了眼,然後幸姑摸摸笙哥兒腦袋說:“小南瓜最乖了,跟秋娘她們去玩好不好?回頭姑姑做好吃的給你吃。”
“不!要娘抱。”小南瓜噘嘴,一副似是要哭出來的樣子,小手抱著母親脖子,小傢伙還挺有蠻勁兒的。
“想來昨兒嚇著了。”蘇棠輕聲對小姑說了一句話,又抬手輕輕拍著兒子後背,哄著說,“娘在呢,笙哥兒不怕。”
笙哥兒方才使勁憋著沒哭的,這會子聽娘說了兩句話,不知勾起了他什麼傷心事兒,忽然沒繃住,嘴巴一瓢,眼淚就跟決堤的河水似的,一直淌。
可小傢伙卻沒有放聲哭,小小孩子,似是個男子漢一樣,隱忍著哭。
“要娘!保護娘。”
蘇棠驚訝於他竟然會連貫的說出這些話來,忙道:“小南瓜真的長大了,真是一天一個樣。再過不久,就真的是小男子漢了。”
幸姑附和著:“可不。咱們小南瓜已經三歲了,早不是小孩子。再過兩年,都能跟筌哥兒一起練拳腳打架了。”
蘇棠腦海裡浮現出筌哥兒斯斯文文的樣子,眯眼笑起來:“筌哥兒斯文溫潤,像二伯。這小子野得很,也像他爹。若是將來兄弟倆真幹起架來,筌哥兒想必會讓著他。”
幸姑跟黃氏都笑了起來。
蘇棠知道大嫂小姑此來肯定有話與自己說,於是對兒子說:“小南瓜是不是長大了?”
小南瓜腦袋伏在母親肩上,輕輕“嗯”了聲。
蘇棠又說:“小南瓜大了,娘有些抱不動。小南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