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王嬤嬤將那些伺候的小丫頭打發走了,這才寬慰著老夫人說:“您這是怎麼了?大小姐方才可沒有惹您生氣啊。”
老夫人道:“我是想著,如今連幸姑都要嫁人了,便想到了老侯爺跟大爺。還有老二……”提起霍二爺來,老夫人更是情緒難以自控,“老二最是孝順懂事,可偏偏……偏偏老天不開眼,讓他受了這樣的罪。”
“如今老三夫妻當家做主。若是老二身體康健,這偌大的霍家,又如何會落到老三夫妻手中去?我如今,也不必這般忍氣吞聲了。”
王嬤嬤勸著說:“您多想了,三爺可也是您的兒子,三夫人對您也是萬般恭敬孝順的。這不論酷暑嚴寒,晨昏定省,可是一日沒有落下過。便是偶爾一兩回身子不舒服了,不也是三爺親自過來與您說了一聲嗎?您別多想。”
話雖如此,但三房畢竟不是最得老人家心的。所以,便是三房做得再好,在老人家這裡,也能挑出許多毛病來。
“我說了,你也不明白。”老夫人倒是不愛說了。
幸姑今兒一整日便呆在靜軒閣內,上午陪著笙哥兒玩了一上午,中午留在了靜軒閣吃飯。蘇棠親自下廚添了兩道菜,幸姑抱著笙哥兒找過去。
“瞧,姑姑說的沒錯吧?這是不是小南瓜的娘?”
看到了孃親,小南瓜立馬笑了起來,可開心了,還伸手要孃親抱。
蘇棠正沉心做菜呢,沒空搭理他,只說:“娘在忙,你跟著姑姑玩去吧。”
幸姑湊了過去:“三嫂做什麼呢?這麼香。”
蘇棠說:“燉點湯給你喝,瞧我們幸姑,過年反而都過瘦了。”
幸姑最喜歡三嫂的性子,也最愛跟她玩笑頂嘴:“我哪裡瘦了?是三嫂胖了吧,這才嫌我瘦的。不過沒關係,三嫂不管胖瘦,三哥都會將你捧在手掌心疼愛的。”
“貧嘴。”蘇棠戳她腦袋,“別貧了,這裡油煙大,回頭小心燻了你這身新衣裳,去外頭玩吧。”
幸姑卻不肯,賴著不走:“三哥什麼時候回來啊?不是說好了今兒帶我出門過節嗎,怎麼讓我帶了半天的娃。”
蘇棠一邊忙著,一邊笑著道:“他讓人遞了話回來,說是過了午時就回來。你放心,既是答應你帶你出門去玩,一定會兌現承諾的。若是他真的忙,去不了,三嫂帶你去。”
“謝謝三嫂。”幸姑高興起來,樂著說,“我最喜歡你了。”
蘇棠不信:“你在大嫂二嫂面前,說的也是這個話吧?”
幸姑賴在蘇棠身上撒嬌一番,然後笑著跑了。
霍令儼是過了午時回來的,這個時候,蘇棠姑嫂兩個已經歇晌起來了。聽說爺已經回來,正在前頭洗浴換衣,蘇棠便也吩咐下去,讓打熱水進淨室去,她鑽廚房好幾個時辰,身上指定有味兒,一會兒還得出門去,怎麼也得洗浴換身乾淨衣裳才行。
霍令儼回後院來的時候,蘇棠還在淨室裡沒出來,外間餐桌上飯菜都熱好了。
幸姑坐在榻上,正陪著笙哥兒玩,瞧見自己三哥回來,便喊了聲“三哥”。
霍令儼四下望了望,沒見著妻子,問了丫鬟一句,聽說在洗浴,便沒再說話,只抱起兒子來說:“今天在家有沒有聽你孃的話?”
幸姑說:“三哥心裡只有嫂子,怎麼就不知道,今兒一上午都是我在陪著笙哥兒玩。”她挺委屈的,故意噘著小嘴說,“說得好聽,帶我出門去玩兒去看花燈,怎麼情況跟你們說的不一樣。”
霍令儼笑著看向小妹:“誰讓你一早跑過來的?上元節,傍晚才開始熱鬧。你只大早上跑了來,你嫂子讓你帶孩子,也是應該的。”
恰好蘇棠從淨室走了出來,聽到了這話。
幸姑故意跳腳說:“瞧瞧!嫂子,你瞧瞧三哥說的這話,這還是我親哥哥嗎?”幸姑跑去蘇棠身邊,抱著蘇棠手對自己哥哥說,“嫂子還知道心疼我呢,你就不知道,還說我是應該的。”
霍令儼沒說話,只一邊吃飯去了。
蘇棠望了眼坐在桌邊的男人,拉著幸姑手說:“他是知道我出來了,這話故意說給我聽的。你也是,偏戳穿他的小心思。瞧,現在人家索性不搭理你了吧?”
“既然現在他回來了,笙哥兒給他帶。你來,陪我屋裡說話去。”
幸姑捂嘴笑,倒是跟著蘇棠進屋去了。
進了裡屋,蘇棠從衣櫥裡拿了件裙襖來:“幸姑,你把這件換上。”
幸姑眼前一亮,立即跳著過去了:“這是哪家買的?我怎麼沒見過這種款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