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妻子。
蘇棠揉了揉鼻子,笑著說:“一路回來打了好幾個噴嚏了,也不知道誰在背後罵我呢。”
霍令儼這才道:“天氣轉涼了,你該多穿些。”
“好吧。”蘇棠認同。
見對面的男人打從回來後,就一直一言不發,看自己的目光,也略是奇怪。她眨了眨眼睛,湊過去了些問:“爺這是怎麼了?”
霍令儼垂著眼瞼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你會跳舞?”
“我會一些,但比不得那些世家貴女們。今兒宮宴上之所以去跳了,也是因為有人激我。我若是不去,豈不是讓咱們銘恩伯府難堪?”蘇棠藉口倒是挺多,“爺,咱們是怎麼成的親,想必妾身不說,您也知道。雖則有陛下賜婚,但到底……不光彩了些。妾身小戶出身,而霍家就算如今較之從前落魄了,只是伯爵,那也是豪門世家。”
“是妾身高攀了。”
“今兒適時露一手,想來人家再議論起時,也不會批得妾身一無是處。至少今兒那一支舞,想來壓不得孟四,卻也不輸旁人吧。”
霍令儼嚴肅道:“你如今是我的妻,也無需與旁人較勁。贏了她如何,輸了她又如何?左右已經是不相干的人,何必再牽扯著不放?”
“那爺心裡真正放下了嗎?”蘇棠忽然湊過去,一雙纖纖素手輕輕捂住他心口,“曾經那麼愛一個人,想來不會忘記得很快吧。”
霍令儼捉住她的手,皺著眉問:“我越來越看不透你。蘇氏,你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他越來越看不懂她,他不知道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她明明就近在咫尺,可他卻覺得她離自己很遠。
“好了好了,我不逗您了。爺您別用這種目光看著我,我方才是與您說笑呢。”蘇棠拍了拍他手,笑得一臉燦爛。
原是想調節氣氛的,可光她笑得臉都要僵了,而對面坐著的人還是那副冰塊臉,蘇棠也撐不下去了。她揉了揉臉,迴避他的目光,只說:“若是您在意,以後我不跳就是。”
霍令儼在意的不是這個,他皺著眉心:“既是結為了夫妻,你若是有什麼話,大可以與我說。蘇氏,我總覺得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蘇棠說:“爺若是懷疑我,大可派手下的人去查我。至於要說什麼,我並不知道。”
霍令儼薄唇稍稍抿緊了些:“蘇氏,若是等到我去查你,我們之間就算是生分了。不管從前如何,既然如今我們做了夫妻,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把我當成自己人。”
“你從前對我說,你後母袁氏對你萬般苛責,可如今卻懂這麼多,倒不像是被苛責的樣子。我想你說謊,想必是有原因,所以,我在問你,希望你有什麼苦衷,可以儘量告訴我。”
“告訴爺又如何?”蘇棠也有些生氣了,“我沒說謊,爺會如何?我若說了謊,爺又當如何?所以說不說與您聽,真的就這麼重要嗎?”
是夫妻又如何,誰還不能有些私人秘密啊,憑什麼這般刨根問底的,不就是跳了個舞嘛。
再說,就他們這夫妻,也是塑膠夫妻,同床異夢罷了,又能有幾分真情?
男人真是可笑,明明心裡想著白月光初戀,心都不在這兒,卻非得要求自己的妻子如何如何。她都沒要求他怎麼樣,他還得寸進尺了。
她已經妥協了陪了笑臉想翻過這篇兒了,他倒是好,還沒完沒了了。
霍令儼倒是沒想到她會突然甩臉子,默了一瞬,才沉聲說:“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蘇棠慫了一瞬,最後還是決定不妥協。
“爺不必拿伯爺的身份壓我,若是覺得我有錯,直接罰我就好了。”
見她開始無理取鬧,霍令儼眉心越擰越深:“你是不是覺得我平時對你太好了?”
蘇棠也隨時在脾氣爆發的邊緣,她極力忍著性子,冷著臉,說:“那我平時對爺何嘗又不好?爺現在要開始跟我算賬嗎?”
“蘇氏!”霍令儼手掌狠狠劈在炕桌上,面色沉若玄鐵,“你太失禮了。”
蘇棠也很不高興,於是低著頭,不再說話。
想起宮宴上的情景來,霍令儼難免又要多想一些:“我只問你一句,在算計我之前,可有用同樣的手段嘗試算計過旁人?”
蘇棠心猛地拎了下:“爺何故這樣問?”
“你只需回答,有,還是沒有。”
蘇棠說:“爺既然這樣問了,想必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吧?既是已經給我扣了罪名,又何故還要裝模作樣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