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也看著我,深邃的眸子中,如葉落水面,起了絲波動,隨後他垂下目光,思索著什麼。
一番暢談,賓主盡歡。尤其是我們,與同伴重聚,自是有很多話要說。玉蛛夫人很體貼地讓孔燁和尙風陪同我們三個去谷裡四處走走,我們自然欣然同意了。有些話當著別人也實在說的不乾脆。當下,別過了幫主母女,走出大殿,由那兩個已經在谷中待了幾個月的人充作嚮導了。
只餘兩人的殿堂,顯得有些空曠。玉蛛夫人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了寬大的座椅上,一條蓮藕般的潔白手臂支著下頜抵在扶手上,微微低垂的眼簾裡,目光斜睨向自己的女兒,不經意間的姿態,貓一般的魅惑與慵懶,足可以讓世上的男子陷入其中。
“你對那姓雲的丫頭說了什麼?”她的聲音中有著一絲慵懶。
“我要她和我比試。”東丹虞看著自己的母親。
“賭注是什麼?”玉蛛夫人淡淡道,好像對女兒的做法全不詫異。
“沒有賭注。”東丹虞看到母親略微抬高的眼簾後,又加了一句,“我只是想讓她在祝宴池面前輸的難看,要他知道我才是最棒的,值得他愛的女人。”東丹虞眼中閃著光亮,充滿幹勁兒道。
玉蛛夫人笑了,像是大人看到孩子做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時那樣的笑。
“孩子,你還不懂得愛情,也不瞭解男人……”她磁性的嗓音中帶著語重心長。“而且,作為女人,你也還不成熟。”
“阿媽,你怎麼滅自己人威風呢?我不成熟,難道那個雲夕成熟?我們都是差不多大……”
玉蛛夫人寵溺地笑笑,輕輕一嘆,“你還需要多歷練。至少觀人這方面,你還差得遠……淺薄者以穿戴鑑人,多數人以貌取人,高明者才會觀人觀心。從外表,這心自然是見不到的,卻可以從眼睛中看到心的影子……從那丫頭眼中,我看出她不但要比你成熟,還要比你精明。”說這話時,玉蛛夫人抬起了眼簾,眸中射出瞭如寒星般的目光。
東丹虞不滿地嘟嘴,“你說真的?我不信!”說著轉身走了幾步,回過頭,道,“我記得阿媽也曾說過,女追男隔層紗。只要讓他看到我的優秀,我對他的愛,他一定會愛上我。”留下這句話,她便大步而去。
望著東丹虞離去的背影,玉蛛夫人嘆息一聲。“女兒啊,像你說的,也許大多數男人會被更美麗、更優秀的女人所吸引,會被更痴情的女子所打動。可是……祝宴池絕不會在那些人裡。”不過越是這樣的男人,才越值得女人去愛……
“還有句中原話,阿媽沒有告訴過你,叫做‘曾經滄海難為水’……況且……你真的認為自己能夠勝過那個雲夕嗎……”
不過算了,年輕人,難免要碰壁的,沒有碰過壁又怎麼能成長呢?趁著還未深陷,儘早斷了念想也是好事。不要像我,將最美好的青春,都給了那毒蛇一般的男人……想到這裡,她笑了,笑的很嫵媚。不過如果有人細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嫵媚的笑容中隱藏的一絲自嘲,一絲怨恨,還有……一絲戾氣!
她站起身來,走向後殿。開啟一道暗門,走下臺階,穿過只有些許光亮的地下通道。微光之下,隱約可見兩邊牆壁上有許多奇形怪狀的壁畫,上面畫著各種罕見的毒蟲猛獸和一些詭異的敘事圖畫。與之相對應的,整個甬道中都可以聽到些奇怪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那嘶嘶的聲音卻好像是穿透牆壁而來,繚繞在耳邊不散,讓人背脊發寒。
終於,她來到通道盡頭,取出鑰匙,開啟一扇鐵門。想必任何人看到這屋子裡的景象,定會雙目發光。因為這間屋子裡堆滿了金銀珠寶!而玉蛛夫人對這些視而不見,徑直走到屋子的角落處。
那裡有一張床,床上有一個人,那個人身形瘦削,靠著牆壁,坐在床上,披散的長髮遮住了面孔,兩隻手上拷著鎖鏈。聽到有人進來,那人身子一動,抬起頭來,長髮滑落兩邊,露出了一張蒼白而俊秀的臉。雖然這張臉不再年輕,卻依然有著吸引人的魅力,超凡脫俗。只不過,與長相截然相反的是,那人的雙眼,此刻正露出如蛇一般的陰毒狠戾!
玉蛛夫人來到床邊坐下,看著這人露出了豔麗無雙的笑容。
“夏郞,在這裡住的還滿意嗎?”對方並沒有回答她,她也沒有真的想要對方回答,繼續用磁性的聲音說著,“我想你一定非常喜歡這裡了。你看,這屋裡都是你夢寐以求的金銀珠寶,那邊還有你費盡心機想要得到的全本五毒秘術……”
玉蛛夫人看著那個人的眼睛,笑道,“夏少卿,當年你想要得到這些,甚至加害於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