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被制住了幾處大穴,在未到達敵營之前,自是想運用內力將之衝開。又怕力道大了,被尚風發現。於是只好調集起真氣,讓其在體內形成氣絲,慢慢疏通開阻塞的穴道……誰知,不知不覺的就陷入了那種如浸潮汐般的狀態……
不管怎麼說,由於走火入魔導致的內傷似乎完全好了,既然結果是好的,其他的慢慢想來也不遲!
“其中緣由,我也是不知……”
月歌聽我此言,只是嫣然一笑,並未深問。帳內一時靜寂無聲。
我收斂了笑意,表情肅然地看著她。
“若是姐姐真當雲夕是妹妹,有一件事請務必直言相告!”
她神色微動,卻未馬上應我,而是轉頭對尚風道,“你先出去吧。”尚風快速地掃了我一眼,便一語不發地出了帳篷。
她凝神細聽了片刻,終於嘆了一聲,“妹妹有什麼事,請說吧。”
“無命,是不是就是顧尚風!”我盯著月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
她低垂下眼簾,“你也看見了,他們確是同一人。”
聽到她說出了我心中的答案,我大鬆了口氣,同時也更加的疑惑。
“那他為何會忘了我們?”
月歌抬起眼簾,那雙湖水般湛藍清澈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絲哀傷。看得我心中一顫,耳中是她幽幽的話語。
“他不僅僅是忘了你們……連同之前所有的記憶,都沒有了。他記得的,只有在狼盟這半年來的生活。”
聽完這番話,我竟一時呆住了。聽說,人有時在面對巨大打擊時的反應是沒有反應。我想現在的自己,大抵就是如此。
月歌卻沒有停下來,繼續說道。
“當初顧尚風被我兄長——狼盟的左賢王帶回來的……”我腦中警醒了些,月歌竟是左賢王的妹妹!
“兄長因為欣賞他的超凡劍術和天分,起了愛才之心,想把尚風收為己用。可是用了很多方法,顧尚風都誓死不應,並多番企圖逃離……兄長大怒之下,又實在愛惜他的天分和骨氣,因此找了那夏少卿來……”
聽著聽著,我的心一絲絲地絞痛起來。而隨著瞭解的越多,那種痛也就愈發的不可抑止!隨著月歌的敘述,我腦中卻能浮現出當初的情景……尚風如何被人威逼利誘,又如何幾次三番地因逃脫不成而被用刑,又被人施用秘術,半個月來不眠不休地泡於藥浴蒸籠之中,還要遭受金針刺穴之苦,被人強制性封住記憶……
月歌看著床上的女子臉色越來越陰沉,眼中幾欲噴出火來!她也是心中暗歎。要說這顧尚風也確是堅韌不屈。當他被施以“金針控魂”之術時,仍是多番反抗,本應十天結束的秘術,竟用了足足二十天才可完成。連那個一向陰毒之極的夏少卿也嘖嘖稱歎,贊其意志超乎常人。
那些多出來的日子可不是單單的日月交替,時光流逝就算了,那可是足足多出一倍的痛苦煎熬!“金針控魂”就是用特製的約兩寸長的金針,配以藥物,刺入人頭部最痛的幾處穴位,透過產生的極痛來沖垮人的意志力和思維,從而對其加以控制。可以說遇到此法,越是反抗的厲害,遭受的痛苦也更大!
月歌現在想起當時顧尚風在極度痛苦之中渾身痙攣,從咬牙苦忍到不禁狂吼再到發不出聲的過程,仍是覺得毛骨悚然……
同時,她也想起他在幾度痛昏過去之時,無意識地呢喃著同一個名字的情景,那情景帶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了!這就是戲文裡常說的鐵漢柔情了!
我仔細地聽著月歌述說的每一個字,深深記於腦中。
“那他成為無命之後,過的怎麼樣?”
“自從他為兄長效力之後,兄長待他倒是極好,還將幾本秘藏的高深劍法交與無命修習……”
哼,只因別人有過人才華,便將其強行擄走,別人不肯為他效力,便將其記憶以殘忍的方式抹去……還真是極好呢!我冷笑一聲,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良久,聽到月歌說道。“對不起……我勸說不了兄長……”
我深深地看向她,“姐姐,你今天能告訴我這些,小妹十分感激。雲夕承姐姐這份情。”我真摯地說。
“好妹妹。”她歡喜地喚了聲。
“姐姐,妹妹想獨自靜一靜,還請姐姐不要見怪……”我柔聲說道。
“怎麼會呢?既然如此,妹妹好生歇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月歌叮囑了一番,轉身離開了。
之後的半天,除了有人進來送飯外,月歌和尚風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