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遠在故土的親人。
還不待眾人感慨完畢,已點到了甄有才的名字。只見他昂然地站起身,大氣凜然地吟道,
“歷歷劍影並刀光西風寒月冷沙場
馬革裹屍英雄事身死立冢戍邊疆。”
現場的氛圍一滯,繼而爆發了強烈的愛國熱情。青年們個個目光閃耀,豪情縱橫。如果面前就是敵人的千軍萬馬,恐怕他們也會義無反顧地衝上去。
“這年輕人頗有氣節。”
“李先生所言甚是。”蕭逸贊同地點點頭。
李儒看向他手裡拿著的那張詩卷,“蕭學士,如今就差你手裡的這首詩還未讀誦了。”語氣中波瀾不興,眼中卻閃著促狹。
“無妨,我這便點了作詩之人來讀。”蕭逸微笑著道,瀟灑的起身,口中喚道,
“雲夕何在?”
作者有話要說: 詩一,杜甫 《前出塞 》 詩二 白居易 《雜曲歌辭?離別難》
☆、三十六章 是淺?是妙?
蕭逸看著前方站立的女子,手卻將詩卷抓得更緊了些。
為什麼?那名喚雲夕的女子,明明只有十多歲,卻能寫出如此的詩篇……
“歡宴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純淨悅耳的聲音吟誦著這篇關於戰爭的詩,竟也氣勢不減,還有著一種灑然之意。音止,那讀詩的人兒眼中不掩嚮往之色。四周一時鴉雀無聲。氣氛有些沉悶。本來聽了頭兩句,眾人皆沉醉在戰後歡宴的氛圍中,彷彿能聽到陣陣歡快、激越的琵琶聲,看到將士們興致飛揚,你斟我酌的豪放場面。再加上剛才聽了甄有才的詩,受到感染,心內豪情澎湃……只是聽了後面的兩句,尤其是“古來征戰幾人回?”陡然生了悲涼之氣,心裡一陣沉悶。好似深切體會到了戰爭的殘酷與現實。豈是意氣風發的年輕人見識過的。
比起男生們的悲涼之色,韓清倒是饒有興致地望向我。那雙眼充滿了好奇,眸子中是未經過風霜的純淨。她一定是在奇怪,為什麼我這個女孩子會做出這麼寫實悲涼的戰爭詩篇吧。
我笑了笑,我可不認為這首“涼州詞”是悲觀喪志之詩。
宴池攏眉深思了下,抬眼對上我的眸子,他的眼眸深如點漆,光華流轉間帶著無比的信任……
誠然,我身上存在的疑問可不在少數,為何從未出去歷練過的我會懂這麼多?為何我有著不屬於十五歲少女的成熟?為何我知道許多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為何我總是有著諸多“奇思妙想”……我身邊的幾個知心好友都是聰明人。尤其是宴池,聰明如他,怎會生不出這些疑問?他那狐狸般的笑容下,究竟對我看透了多少?我不知,只知道,這些年間,從他的眼中我看到的只有寬容與信任,純粹的信任……
我不禁對他真誠地一笑,看他微不可查地怔愣了片刻後,又露出的閒適笑容,我感嘆,能夠認識大家,真好!
“沒想到這雲夕年紀輕輕,竟也識得沙國的葡萄酒,那可是不多見的佳釀……”李儒喃喃道,似是對身旁的蕭逸道來,又像是自己自語。
“的確,上次在下出使沙國是,也小飲了幾杯,卻是不同凡響……”蕭逸笑容可掬地道,卻捕捉到李儒豔羨的眼神。原來這位李先生,李大儒也好這杯中物,看來還不是一般的喜好,蕭逸暗笑。
“嗯。”李儒清了清嗓子,壓下肚中的“酒蟲”,沉聲道,“這首邊塞詩,作的極為生動,將飲宴時的情景,刻畫的活靈活現。對於軍中的描寫,也很是寫實。以她這個年齡能作此詩,倒是很令老夫驚訝。”李儒面露激賞之色,又道,“只是……後面的詩句含義未免悲觀,讓人聽了平白減了鬥志,意義未免消極……”李儒面露可惜之色。
先生可否聽晚生一言,蕭逸言語謙和,卻目光灼灼地道。
“蕭學士請講。”
“私以為,此詩作悲傷語讀便淺,作諧謔語讀便妙。”
“哦?”李儒不但沒有介懷蕭逸的不同觀點,反而很有興趣的樣子。真乃大儒風範。
“晚生到覺得這首詩不是在宣揚戰爭的可怕,也無意表現對戎馬生涯的厭惡,更不是對生命不保的哀嘆!”蕭逸頓了頓,繼續道,“當時是難得的歡宴,少不了一陣豪飲,眾人定是醉意微微了。也許有人想放杯了吧,這時座中便有人高叫:怕什麼,醉就醉吧,就是醉臥沙場,也請諸位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我們不是早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