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懷州的團練使董明,這兩個人他都認識,尤其是金崎,當初在太平寨的時候,他還和金崎切磋過武藝,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想要帶著人重新衝下山去的衝動也在這一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走!”許八郎沒好氣地說了一聲。
他們只得轉身向山後爬去。
黃三郎從後面追了上來,叫著:“許寨主,等一等!”
許八郎只得停下了腳步來,轉頭看著黃三郎走近。
黃三郎氣喘吁吁,雖然他和他的人馬此時毫髮無損,但是終究是靠著一雙腿在來回得跑著,為了方便逃跑,這一回,他連馬都沒有騎來。
“許寨主,楚軍不來追我們,我也沒有辦法呀!”彷彿是知道許八郎在生自己的氣,黃三郎連忙向他作著解釋,生怕他責怪一樣,同時又道:“你也看到了,他們只是護住他們的貨物,根本就不來追!”
許八郎看了他一眼,嘲諷一樣地道:“我看是你那個好妹夫有意要放你一條生路吧?”
黃三郎愣了愣,馬上明白了許八郎的所指,剛才他在半山腰上,也看到了金崎的身影,對於他的這個妹夫,他卻是又恨又妒,卻又毫無辦法,誰讓自己的妹妹非要看上了他呢?
不過,黃三郎也不得不承認,金崎的確是一個才貌雙全的將才,雖然這個妹夫並沒有打過幾回勝仗,但是他那個身材和相貌,走到哪裡都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目標,簡直是尉遲義第二。
“許寨主,你這話說得便是冤枉了!”黃三郎不由得叫了起來:“自從上一次我丟了澤州之後,便再沒有與我妹妹有任何來往,在我來說,就只當沒有那個妹妹了!”
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著,許八郎也覺得以後還是要與他合作的,還是不要撕破臉皮的好,當下把聲音放得緩和下來,道:“算了,這一次就這樣吧,等著下一回咱們再好好合計合計!”
他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著身邊的楊煉道:“煉哥,你去通知山後的兄弟,讓他們撤伏!”
按照他們事先的想法,一旦楚軍的伏兵進行追擊,那麼,黃三郎那些人,就會將這些楚軍引到山後,引入到地雷區裡去。
許八郎原想要就在谷地中的大道上埋雷,但是被許雲起否絕了,許雲起認為,在大路上埋雷,很容易誤商過路的行人。若是楚軍沒有到,而傷到了無辜的行人,那就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再說,就算是楚軍伏兵出現,現場又是亂糟糟的一片,很可能會有沒長腦子的北漢兵卒,亂跑亂踩,反而傷到自己的人。
所以,許雲起認為,將楚軍引入到山後的伏擊圈裡,再拉響地雷,才是穩妥之計。
從秋山的山腳下,只要翻過這段並不高大的山坡,就可以抵達山後,山後,也便是秋山的東側,那裡也是一片的谷地,只是沒有官道好走罷了。若是當初修路的人,選擇秋山的東側開道,而非是秋山的西側,那麼東側便會成為秋山的山前,西側就成為了秋山的山後了。
這座秋山只是一個相對海拔高程兩百多米的土山包,但是山上長滿了低矮的灌木。
負責在山後埋伏的是秦虎和劉賀,他們帶著一千的寨兵。事先,許雲起已然跟劉賀交待了埋地雷的主意事項。
楊煉得令之後,一個人飛快地向山後跑去。
而許八郎則與黃三郎並肩,沿著山脊往太平寨走去。
若是不走大道,從秋山往太平寨,完全可以走直線的距離,翻過兩座山,就能夠抵達太平谷的谷口了。他們來的時候,為了不引人注目,也沒有從大道上走,走的是這條翻山的小路。
只是,當他們剛剛離開秋山,才下到秋山東南側之時,猛聽得一聲鑼響,從邊上的樹林裡,忽然殺出了一隊人馬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黃三郎不由得笑了起來,對著許八郎道:“咱們當山大王這麼久了,今天竟然還有人打劫打到了咱們的頭上來!”
但是,許八郎卻一點兒也笑不出來,因為他看清了這些打劫之人的服飾,正是楚軍的服飾,這說明這些人並不是普通的山賊。他們佇列整齊,出入迅捷,也便是鑼聲響起來的時候,倏忽之間,便從樹林中奔出,已然佔據了整個通道,可想而知,這支隊伍是多麼得訓練有素了。
正當許八郎狐疑之時,對面的隊伍分列開來,宛如是眾星捧月一般,一員戰將騎著馬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此人銀盔銀甲,手裡拿著一把暴雪梅花槍,面沉似水,目若朗星,讓人一見便不由得想到了常勝將軍趙雲趙子龍來。
只是,當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