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路投來,沒有哪一個人願意收留,一直投到了七姐許雲起這裡。
許七也不明白,平日裡老實巴交的弟弟怎麼就會染上了惡習呢?
細問之下,才忽然明白,這一切都是尉遲義的詭計。
許八郎是被人教壞的,而教他的人,正是尉遲義的手下。
難怪她只要一開口,尉遲義就會毫不猶豫地借她銀,不管借多少,尉遲義從未吝惜過。
但是這些銀是不能白借的,是要還的,如果還不上,那就永遠也出不了尉遲府。
實際上,她也一直是以身來償還這些債務。
她從尉遲義那裡借到的銀,盡數地貼補給了家裡,卻又被這個弟弟全部敗光。
她實際上已然成為了尉遲義的奴隸,那些銀的債,莫是十年二十年,便是她這一輩只怕也還不起。
尉遲義的道理很簡單,那就是要讓她死了想要救贖出尉遲府的心。
那個時候,她還是尉遲義的婢女,是可以贖出去的。
明白了這一切之後,許七反而冷靜了下來,也再一次堅定了逃離魔掌的決心。
尉遲禮的到來,為許七提供了一個逃出家宅、逃出開封城去的辦法。
許七對尉遲禮假意奉承,將這個尉遲家最沒用的四哥哄得很快就墜入了溫柔鄉里,最終答應帶著許七往郊外去祭拜她的父母。
因為有尉遲禮的幫助,許七帶著兩個兒和弟弟許八郎終於出了開封城,來到了父母的墳前。
尉遲禮還傻傻地以為他終於得到了許七的心呢,許七將會為他生孩,所以對她的防範便少了幾分。
在回城的馬車車廂裡,尉遲禮終於忍之不住,想要施暴許七,卻也因此付出了血的代價。
他被許八郎一石頭拍在了後腦,昏死了過來。
許八郎以為自己殺了人,十分得驚慌。
倒是許七鎮定自若,她指揮著弟弟將這個令她深惡痛覺的四哥從馬車上推到了路邊,連衣服也沒有給他留下,就讓他赤身得挺屍。
如果當時她知道尉遲禮只是昏過去,而非真得死去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再補上一石頭,將他打死為止,以洩自己的心頭之憤。
他們自此踏上了逃亡之路。
他們先在一個鎮上把華麗的馬車賣掉,換了一輛驢車。
畢竟那馬車過於招人眼了,遠不如驢車這般方便,也不會惹人注意。
他們混入了京城外的難民中,於是他們也成為了隨波逐流的難民。
許雲起也是有目標的,那就是第一次欒青林告訴她的一樣,要往晉陽去。
那裡是北漢國的都城,是楚國還無法觸及到的地方,也是尉遲家的勢力到達不了的地方。
一切都已經過去。
從她逃出開封城的那一刻開始,許雲起便重新給自己起了這個名字。
她想要有一個新的生活。
在尉遲家生活了七年,如今,她不再是那個弱不經風的少女了!
而是一個身為人母、內心強大的女強人!
是的,水窮之處已然無路可走,那就只能安心地停下來。
人生最難也不過一死,死都已經不怕,還怕活嗎?
不如就此放開手腳,去大幹一番,或許可以搏得一個嶄新的天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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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章 往事(五)
第20章 往事(五)
太平寨就位於太行山南段的太平谷中。
太平谷之前有一條穿山而過的驛道,西北通往上黨郡的澤州,東南通往河內郡的懷州。
因為太平谷並不扼守南北的交通要衝,所以無論是對於控制著上黨的北漢政權,還是控制著河內地方的大楚政權來,只要太平寨的人不出谷搶劫,他們也便懶得來進剿。
在太平谷的谷口處,太平寨的人馬和螺螄嶺的人馬分開來,螺螄嶺的人馬繼續沿著驛道往北行進,螺螄嶺就位於太平寨西北面的群山之中。
沿著一條從太平谷出來的河,隊伍緩慢得向山谷的深處行進,離離拉拉地盡然拉長出了有十多里。
許八郎趕著車,夾雜在難民的中間,只能隨著他們往山谷中走。
就在剛才的太平谷的谷口處,他曾想要趁著兩股山賊分道揚鑣的混亂之際,趕驢沿著驛道往澤州方向去,卻被一個凶神惡煞般的嘍囉又給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