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荒無人煙,西北夏國的崛起,令大楚對那裡無民可守。
如今,許七也管不得許多,對於他們姐弟來,只要是逃離了尉遲府,不管落腳在何處,都是一場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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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軍隊隨行,但是難民隊伍每路過一個縣域,這裡的官員都緊張萬分。
官員們生怕難民會在自己的境內出事,別的不怕,就怕他們揭竿而起,那麼第一個倒黴的定然是他們所在的縣。
路邊又有一個老人倒俯在地,一個五六歲的孩哭著想要將他扶起來,但是那個老人卻無任何反應。
許七從懷裡拿出了一塊硬梆梆的餅來,心地撕出一半來,然後來到孩的身邊,把這半塊餅替給他,又看了看躺倒在地的那個老人,嘆了一口氣,還是回到了自己的驢車上。
她知道那個老人是餓昏了,也許那半塊餅並不能頂上多少事,卻可以支撐著他們走到新安倉。
這一路上的慘相已經令許七心頭麻木了,走不了多遠就會看到倒在路邊的屍體。
看到野狗和烏鴉在啃食,那是一種末日來臨般的景象,令所有心懷壯志的人都不免放棄自己的理想,只為了一張嘴而努力地搶食。
每天都會有收屍人沿途把那些屍體裝上馬車,然後運到什麼地方埋掉。
這些事情也都是由官府的人來完成的,他們害怕瘟疫流行,這也是朝廷的命令。
如果不是每天有人撿屍,只怕這條路上早就臭氣熏天了。
七月的天氣根本容不得死屍有半天的停留。
“快些走呀!新安倉開倉了,去晚上可就連粥都喝不到!”
一個身穿黑色皂服的衙役在路邊大聲得呼喝,他只希望這些難民早些走出他們的縣境,好讓他有片刻的休息。
衙役的話還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如今唯一能夠吸引這些難民的事情就是吃飯。
一路從開封走到惠濟倉,很多人只稍稍填了填肚,又不得不上路趕往新安倉,這一走便是兩天,如果真得去晚了,只怕又要和前頭一樣,連粥都吃不到。
隊伍稍稍加快了一些程序,這令那個衙役感到興奮,與他的同仁們分頭吆喝,去鼓勵後面還慢慢騰騰的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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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屍車在一匹老馬的拉動下,從許七的驢車旁經過,停在了前面不遠處的路邊。
那裡的一棵楊樹下,坐著一個人,半天也沒有動一下,估摸著也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