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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過早飯,我正要出去上班,卻冷不防被鍾原從身後抱住。他用下巴摩挲著我的頸窩,吻了吻我的耳垂,含笑低聲道:“木頭,記不記得我們今天要做什麼?”
我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答道:“要上班,快點,不然遲到了。”
攬在我腰上的手突然一緊,鍾原不悅的聲音悠悠傳來,“上什麼班,今天我們要結婚!”
呃……
鍾原又有些委屈,“你昨天不是答應我了嗎。”
汗,我以為他昨天只是玩笑,而且當時那個情況,由不得我不答應啊。可是現在……我轉身推開他,為難道:“我的戶口本還在家呢。”
鍾原奸詐地笑,“咱爸已經給我了。”
我:“……”
對於我爸賣女求榮的行徑,我要表示強烈的憤慨!
我抱著一線希望勸告鍾原,“鍾原,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你也不希望我們的愛情變成墳墓,對不對?”
鍾原:“不能結婚的戀人就是孤魂野鬼,有個墳墓總比當孤魂野鬼強。”
我撓撓頭,又說道:“鍾原,多給我留點婚前的自由吧。”
鍾原挑眉,“結婚就不自由了嗎,結婚之後你正好還多個老公可以用。”
好吧我承認,論口才我還不夠給鍾原提鞋的,於是我此時也不跟他胡攪蠻纏,脖子一扭,強硬道:“我、不、去!”
鍾原用指尖抬著我的下巴,彎起嘴角,涼颼颼地說道:“真的不去?我可是有很多種方法對付你,你希望是哪一種?”
我打了個冷戰,後退一步,不知所措地望著他。鍾原此時笑得溫柔而蠱惑,我不禁吞了吞口水。可是結婚……據說結了婚的人很難再享受愛情的滋潤,我看看眼前可口的鐘原,又幻想了一下他結婚之後對我愛搭理不搭理的樣子,呃……
於是我心中那份堅決不能太早結婚的信念,又堅定了幾分。
我上前一步抱住鍾原,在他懷裡拱了拱,軟軟地說道:“鍾原,我現在不想結婚。”
鍾原:“可是我想,想瘋了。”
繼續撒嬌,我發現對鍾原撒嬌是一件頂有效的事情,雖然我不怎麼喜歡,不過現在正是必須用此計的時候。於是我把臉埋在鍾原懷裡,無限嬌媚地說道:“鍾原,你給一段時間考慮一下可以嗎?可不可以嘛……”
鍾原身體一僵,隨即苦笑道:“好吧,要多久?”
我:“嗯……一年怎麼樣?”
鍾原:“你還是等我死了吧。”
我:“咳咳,那半年?”
鍾原:“倒不如現在我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我打了寒戰,“一個月?”
鍾原:“咱們其實可以先洞房再結婚。”
我:“半個月,不能再少了啊啊啊啊啊……”
鍾原:“好吧,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後我們結婚,不允許你有第二種選擇。”
我:“……”
於是,我撒了半天嬌,換來的就是臨刑前的一個星期的自由?
洞房 。。。
我終於明白鍾原為什麼會願意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來考慮了,因為他需要時間來準備我們的婚禮。…_…|||
雖然說一個星期之內結婚很倉促,不過這小子效率確實高。他專門請了假(當然那公司本來就是他家的,請假什麼的那都是浮雲),順便幫我也請了,然後每天拎著我風風火火地四處奔波,加上各路人馬的幫忙,一個星期之後,我就穿著潔白的婚紗,挽著我爸走上了紅毯。
我爸把我交到了鍾原手上,眼圈紅紅地囑咐了他幾句簡單的話,我聽著聽著,眼淚竟然掉了下來。我爸是個普通的農民,有著許多農民所共有的那種淳樸與靦腆。他這人很老實,話也不多,然而卻有著一種很獨特的滄桑與睿智,我的世界觀基本就是在他的教育下培養起來的。他說,人不管聰明還是笨,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活得踏實。他說,不管你將來成為什麼樣的人,你要記住,所有人都是一樣的,人無貴賤之分,不要沾染那些小家子氣的勢利。他說,人都是在打擊中長大的,考不好也用不著哭鼻子,你看我,我老婆跑了我都沒哭。他還說,不用惦記我,我過得很好,我希望你也過得好點,別讓我擔心……他從來不對我說“爸爸愛你”,只是親切地叫我“丫頭”,然而我卻知道,他對我的愛很深沉,那是像高山一樣的父愛,又有著河流一樣的溫柔與細膩,我想,我這輩子都無法報答他給予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