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抓起我的手臂,環上了他的脖子,“抱緊我。”
我有些難為情,但還是照做了,雙手交錯,勾住了他的脖子。
鍾原沒有再抓我的肩膀,而是直接環住了我的腰,摟緊,“閉上眼睛。”
我小心地閉上眼睛,黑暗使人更加敏感。此時我和鍾原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一起,我能感受到他胸膛的大幅度的起伏,甚至耳邊還能聽到他並不平穩的呼吸。
鍾原含住了我的嘴唇,輕輕地咬了一下,我吃痛,頭下意識地向後仰,然而他卻迅速地扣住了我的後腦勺,強迫我迎接著他的攻擊。
漸漸地,兩個人的呼吸越來越灼熱,熱到幾乎把我融化掉。鍾原伸出舌頭在我的牙齒外打轉,我不自覺地張開了嘴巴,他的舌迅速滑入了我的口腔,隨即勾著舌尖在我的口腔四壁來回掃著,然後又卷著我的舌頭嬉戲,嘴巴不忘記一下一下地吸著,彷彿把我全身的力氣都吸走了。我連站都站立不穩,只能全身都貼在鍾原身上,勉強靠他支撐著。
鍾原摟得我越來越緊,我的腳幾乎離了地。
漸漸的,那種因為陌生而導致的不適應,被滿腦子的灼熱與甜蜜代替。我覺得我的心裡填的滿滿的,連骨頭裡,都開始冒起了絢麗的泡泡。
原來接吻是這樣一種感覺,如深海里粉色的漩渦,讓人禁不住沉淪下去,甜蜜的沉淪。
這個吻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直到我因為缺氧而滿腦子冒起了星星,鍾原才放開我。我和他都喘著粗氣,熱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鍾原目光閃閃地盯著我,臉上散開胸有成竹的那種笑,他說:“木頭,承認吧,你愛上我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都知道了?怎麼辦……
鍾原在我的額頭上重重地親了一下,笑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當然能感覺到。”
我突然就不知所措起來,腦子一熱,掙開他轉身就跑。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跑,我現在腦子很亂,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面對這個比狐狸還狡猾的人。
不一會兒,鍾原騎著腳踏車追到了我的旁邊,熟悉的含著笑意的聲音在我身旁響起,“木頭,你能比腳踏車跑得快?”
我側頭看他,他此時笑得很從容,這讓我心裡莫名其妙地湧出一股火氣,於是身體反應快過大腦,我不假思索地抬腳朝他身下的腳踏車踹去。
因為離我太近,鍾原順利地遭受到了我的襲擊,跟著腳踏車直直地朝一旁倒去。令人遺憾的是他的腿比較長,及時地踩在地上頂住了衝力。
此時宿舍將近,我趁著這個時機倒騰著兩條腿拼命跑進宿舍樓。身後似乎有人在喊我,不過不管了,我現在腦子很亂。
我做賊似的閃進宿舍裡,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
一二四被我嚇了一跳,一齊看向我。我朝她們擺擺手表示不好意思我沒事,然後我就趴在桌子上,回放著剛才的那一幕幕。
我的腦子裡又冒出了那個綿長的吻,甜蜜得令人窒息。
可是有毛用,那是假的!
我想到這一點,心裡漸漸冷了下來,大腦也開始擺脫躁狂狀態,重新發揮思考的功能。
鍾原發現了,他發現了……
我突然覺得我好委屈,連喜歡一個人都要偷偷摸摸的。鍾原這個傢伙太可惡了,他一定要揭發我嗎?假裝一下什麼都不知道又能怎樣啊。
我越想越難受。今天他跟我說話那神情,明明就是揭發了我等著看我笑話的,這個禽獸!
接下來他會怎麼做?居高臨下地對我說,木頭不好意思我不喜歡你,然後再配上一段淡定的從容的笑?或者笑得荒誕而不屑,看著我說,我怎麼可能喜歡你?又或者得意地邊笑邊說,哎呀,我早就知道我這個人魅力無邊,連你個木頭都喜歡上我了……
我抓了抓頭髮,不能再想下去了,人類的想象力實在是太恐怖了……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嗡嗡地震動起來,我摸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腦門頓時就冒出汗來了。
是鍾原。
我盯著那一亮一亮的螢幕許久,沒有接。我不敢接,也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面對他。
手機卻不死心地一遍一遍震動著,彷彿電話那頭的人知道我在捧著它看。
我乾脆掛掉電話,然後把手機關機了。
一夜沒有睡好。第二天是週六,我和鍾原有一場吻戲要拍。可是經歷了昨天的那件事,我實在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他。於是只好央求小杰先拍別人的戲,而我則窩在宿舍裡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