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成了千笠寒辯論賽上的對手。那個人不知道千笠寒這個悶騷暗戀南橘,只是單純嫉妒他長得好有才華,跑來他跟前風言風語挑釁了幾句。
他沉默地聽完,最後淡淡地說:“你惹到我了。”
跟千笠寒同宿的室友感到了強大的氣場,識相地一起後退了一丈。
那個男生也明顯短了志氣,聲音已經有點撕裂的顫抖,“那又、又怎麼樣?”
季北記得很清楚,千笠寒扔給他的就是“後果自負”四個字。後來麼,後來的事全校皆知,那位同學道友,在辯論賽上一敗塗地,被駁得啞口無言心悸氣喘,甚至因為此前在千笠寒面前大放厥詞,下了很大的注。
而懲罰,則是他赤露上身在校園來回跑了一個小時。一時間校園網站、校園貼吧、校園論壇裡,他成了瞬間爆紅的名人。
據說,自那以後,他看到他們a區6棟302的四個男生,絕對低頭繞道走……
沒錯,這就是千笠寒的“後果自負”。
他的威脅一向是這麼有震懾力,季北縮著脖頸再也憋不出話來了。
南橘等不到季北的回覆,乾脆刷別的去了。
今天是週六,本來千笠寒也應該休息才是,但最近今天醫院的事似乎格外繁忙些,硬是將他的休假日也擠了半天出來。晌午的時候,南橘做好了飯菜,趴在桌上繼續玩手機。
鑰匙入孔的響聲很清晰,她心跳加速起來,直到千笠寒推門進來,她才緊張地站起身,半邊瘦弱的身遮住了桌上幾道賣相一般的菜餚。
他微笑地走近,見到一桌子不算豐盛的菜,目光在桌上,而桌下已經握住了她的手。
“你做的?”
“對、對啊。”南橘忸怩地應道,“你不是要我,單獨做給你吃嗎?”
“橘子真乖。”他寵溺的味道太甜了,南橘好羞澀,好想奪路而逃啊。
她小小地掙了一下他的手,卻被更強勢地緊抓住,南橘認栽地低語道:“洗手吃飯了。”
“嗯,好。”
他答應了以後卻沒有動作,南橘愣愣地抬頭,正對上他晴日暖好的眸光,登時血湧上腦,聲控癌和顏控癌齊齊發作,有點抑制不住內心的邪惡。
好想……親親他。
“你怎麼,還不去啊?”
南橘努力控制自己的邪念,一鼓作氣。
千笠寒揚唇道:“等你拉著我一起。”
南橘的抑制力再而衰了,她赧然地低著頭,拉著他去洗手。她在前面擰水龍頭的時候,他就從後邊靠近,遲緩有力的心跳,和溫熱的胸膛一併貼了上來,南橘敏感地發現自己的腰很癢,低頭一看,原來已經被他環住了。
“你……”
千笠寒準確地握住了她的兩隻手,將它們拖到水龍頭下,南橘怔怔地杵在原地,成了一尊不會說話且眼如銅鈴的石像。手上的感覺,讓她的抑制能力終於三而竭,她微微後仰,在他貼近肩膀的下巴處親吻了一下。也是一觸即分,比流星還要稍縱即逝。
千笠寒將水撥了一指撒到她臉上,南橘閉著眼後縮,他眯著眼將水龍頭擰上了。
“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啊?”
南橘小心翼翼地試探,一步一步地靠近,他思忖了一下,並未給出準確的答覆,而是將她往外邊推了幾步,“走了,菜該涼了。”
聰慧如他,怎麼會不懂得,南橘最想問的問題,是他為什麼在千萬人裡看中了她。
說到底,他更多的還是她心中的君傾,是她二次元的神,而不是千笠寒。
吃飯的時候,南橘變得更謹慎了,她怕她剛才是不是觸了什麼雷區,雖然自己只是說想問個問題,但也許,大神不喜歡被人問問題?有被迫提問綜合徵?
但這個理由似乎太牽強了一些,說服她自己都不夠。
她的謹慎落在千笠寒眼底,便醞釀了一絲諱莫如深。
好不容易沉默地吃完了飯,千笠寒起身收拾碗碟,見南橘還心思不在,皺了皺眉問:“明天幾點?”南橘傻傻地一抬頭,他又解釋了兩個字,“聚餐。”
南橘“哦”了一聲,如夢初醒地回答:“下午,五點。”
他“嗯”了聲表示應許,“我下午還有點事,晚餐可能做不了了,冰箱裡應該還有面條,今天晚上先將就點,把胃留到明天好了。”
南橘默:我不願將就。真的。
金色的陽光自窗欞處斑斕躍動,透過大硬質方桌上的玻璃水杯,將粼粼的彩光牽至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