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要麼躺著自己玩,要麼就睡得昏天暗地。
寶寶可就不行了,她基本離不得人。醒著時不說,就是明明睡著了,只要把她從懷中放下,立刻驚醒嚎哭不止,直到再次被抱起才善罷甘休。
這個狀況剛出現時可是把兩個奶孃累壞了,連四個丫鬟都不得不輪番忙手,後來羅嬸子出了個主意,說讓奶孃躺著餵奶,這樣孩子本來就在床上躺著,吃飽了自然睡著了,也就不怕再折騰。
可是,這個辦法對寶寶完全不管用。
兩個孩子的日常情況是這樣:寅兒麼,吃喝拉撒都可帶勁兒,生機勃勃,長得也快。寶寶麼,吃得秀氣不算,還經常吃著吃著就把嘴裡叼著的吐出來,反正各種費勁,奶孃們施展渾身解數,總是不奏效,因而一個月下來,寶寶基本沒怎麼長。
所以,躺著吃奶,她更不肯好好吃,而且加上奶孃不抱著喂,她便哭給你看,每次到最後,還是不得不抱起來。
羅嬸子也沒想到這小主子如此頑固,她多年經驗積攢下來的老辦法,居然都在此失效。
於是,出了個狠招。
告訴大家,小孩子麼,越哭越抱,最後累得都是大人,不能這樣慣著,所以當她哭的時候就不能抱,不哭的時候才給抱,這樣慢慢便能調整過來。
一開始,大家都聽教,狠著心腸。
可是,寶寶也沒那麼容易放棄……
初時,她嚎啕大哭,可是不到一個月的娃娃能有多久氣力,不多時哭聲便越來越細弱,漸漸變得好像瀕死的小貓崽兒嗚咽一般,聽得人揪心。
顧嬋最先剋制不住,跟著寶寶一起哭起來。
“你們不抱我來抱,我不怕累……”
說著便要掀被子下床。
這下韓拓也不依了,都說月子裡的女人不能見風,不能受寒,也不能受累,這要是見天兒的抱著孩子,不正是累得夠嗆麼。
“你別動,我來抱。”
他說著搶上前去,把寶寶抱了起來。
寶寶小,還不會認人,只知道有人把她抱住,便拱著頭蠕著嘴,去蹭韓拓前襟的衣裳,一來二去,經驗老到,還真把衣裳拱開了。
可是胸前平平的,沒有她的奶香香……
寶寶癟著小嘴繼續尋覓,沒多久便失了耐心,“哇”一聲,又開始哭。
奶孃連忙接過去,“寶寶是肚子餓了才哭的?哦,乖哦,不哭不哭,奶孃餵你。”
一壁說一壁抱著孩子轉到屏風後面去了。
韓拓原本確實對寶寶有些心結,皆因當初她給顧嬋帶來太多折磨,但是剛才,那嬌嬌小小、軟軟濡濡的娃娃在他懷裡蠕動,帶來一種奇異的感覺,他不懂形容,卻知道在那一刻開始寶寶已經成功攻佔了他這個做父親的心,贏取了極大的疼愛與關注。
這不,這會兒在馬車上,一邊看著信,還不忘將寶寶抱在懷裡。
顧嬋給寅兒拉了拉小被子,摸摸他睡得紅撲撲的小臉,從搖籃裡抬起頭來時,便看到韓拓一手舉信,一手舉著女兒。
不知怎地,心裡忽然有些不舒服。
她在矮榻上一蹭一蹭地挪到韓拓身旁,嬌嬌叫了一聲:“王爺。”
“嗯。”韓拓全神貫注在信上,因而心不在焉道,“寅兒睡了?”
“嗯。”顧嬋的嗯字聲調可是向下的,“寶寶也睡了。”
話裡的意思就是:快把她放下來試試,然後來像以前一樣摟著我。
可惜,韓拓全然未曾領會。
大掌還在寶寶襁褓外約莫對著臀的位置輕柔地拍了兩下。
顧嬋心中更不樂意,索性伸出手臂直接將寶寶抱了過來,然後再抬起屁。股蹭到緊挨著韓拓坐好,滿臉期待地仰著小臉看他。
韓拓的反應幾乎可以說遲鈍至極,手掌落在他自己膝頭,對顧嬋隱晦的撒嬌渾然不覺,口中只道:“你看這信上說的,七弟招潼林進京了。”
“不是才成親麼?”顧嬋一聽是正事,便忍著委屈道,“當初成親不是為了讓他掌控住那些軍士,怎麼突然又回了京?還有,那幽州衛怎麼辦?”
她雖然不清楚韓拓全盤的計劃,但從他告訴自己的事情裡面,多少也分析得出,將幽州衛交在顧楓手裡,也是為了後續計劃上的方便。
因此,那是萬萬不能落入旁人手裡的。
“別擔心。”
韓拓手臂抬起,從顧嬋腦後繞至她肩頭,輕撫寬慰道,“不是調職,潼林信上說,皇帝認為他年輕能幹,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