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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尋來去,恍恍惚惚似乎見到一點黃,但距離太遠,實在看不真切。

她轉身到馬鞍兜囊裡取出繩索,尋了一棵最粗壯的大樹繞過一圈,綁好行軍結,攀著繩索緩緩向下。

待到那繩索幾乎快用到盡頭,才接近傅依蘭之前看到的地方,那是斜坡上走勢最緩和、幾近平地的一段地帶。

傅依蘭鬆開繩索跳下去,朝著那卡在兩株小樹間的黃色背影走過去。

快步轉到前面,見到人臉,果然便是顧嬋。

顧嬋額頭破損出血,臉上也有許多細小的傷痕,外衫群雖被細碎的石子劃破,但身上乍一看並無明顯傷口。

“璨璨?”她試著喊她,可是沒有回應,顧嬋雙目緊閉,只怕是在昏迷之中。

傅依蘭不敢大意,檢查過顧嬋四肢各處關節,確定並無傷到骨頭,總算稍稍放下些心來。

然而,如何上去成了難題。

傅依蘭一個人兩雙手,攀得住繩索便扶不了顧嬋。

顧嬋又昏迷不醒著,力氣全無,就算把她架在傅依蘭背上,也不可能保證她能穩固住直到安全攀至山路。

傅依蘭埋頭思索半晌,站起來攀著繩索原路返回,從馬兜裡找出一柄匕首,插在腰間,又再下去。

傅依蘭回到那處平臺,斬砍了數條纏樹而生的藤蔓,編成簡易的藤床,把顧嬋拖放在上面,將她身體與藤床捆綁結實,又拿兩條延伸出來較長的藤蔓分別綁縛在自己腰間和前胸腋下。

這樣便可以攀著繩索,將顧嬋拖上山去。

兩上兩下,又多負重一人,傅依蘭力氣早已用盡,手腳痠軟,好多次打滑下墜,險象環生。

雨又下起來,冷冰冰澆在她臉上,雖然狼狽不堪,但竟有醒神作用。

傅依蘭伸手抹了抹臉,臉上溼漉漉的,雨水和淚水混在一處,分不清,也無需分。

她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因為想去見姐夫,想看看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

從小習武開始,父親長說的一句話便是,切忌半途而廢。

前面那麼遠的路都走完了,那麼多難關也闖過來,明明馬上就要到達軍營,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放棄。

目的還未達成,必須堅持。

她身後拖拽著的姑娘是誰?

顧嬋,是姐夫的妻子。

是自己將顧嬋帶出來,自然也有責任將她安全帶到姐夫面前。

如今出了意外,若不能將顧嬋救回去,就算姐夫不責怪,傅依蘭自己也覺再無面目面對。

何況,顧嬋還是自己的朋友……

傅依蘭一壁咬牙向上攀爬,一壁數了許多理由,其中沒有一個是指向可以放棄的,全部是支撐她堅持下去的道理。

每打滑一次,她便將這些理由在心中反覆複述,給自己鼓勁打氣。

繩索上漸漸沾染了淡紅色的水漬,那是傅依蘭手掌心被磨破後流出來的血漬混合了雨水後的效果。

人都說十指連心,疼痛可想而知。

然而她絲毫未曾退縮,咬著牙堅持向上,近些又近些,雙臂終於攀上路牙。

傅依蘭將顧嬋也拖上去。

山路曾塌方,她又機警地拖著顧嬋向裡側挪動,待到終於安置在自覺安全的地方,疲憊脫力的身體再也支援不住,一頭栽倒在藤床旁邊,昏厥過去。

☆、73|72。71。5。26

午時剛至,雨便徹底止歇,偷懶半日的太陽半遮半掩地從雲朵後面露出半張臉來。

李武成帶著那隊玄甲衛不停趕路,身上的衣服先是被雨淋得溼透,後又被太陽暖烘烘地烤乾。

一眾男兒素日裡行軍打仗,演習操。練,水溝裡藏著,泥地裡打滾,都不當一回事,何嘗會將今日這點子天候變化放在眼裡。

順順當當地下了山,到達草原地界,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遙遙能望見蒼穹之下,碧草之上,頂頂灰白色的帳篷連。成一片。

“營地就在前面了!”李武成大喊一聲。

勝利在望,眾人精神大振,打馬快跑,衝了過去。

正好趕上飯點兒,到得近處,空氣裡飄的都是肉香味,再近點,仔細聞聞,好像是烤羊肉的味道。

一群大小夥子啃了兩天半的乾糧,好容易這頓終於能見肉。腥,沒有不激動興奮的。

沒想到,在大營門口叫人攔住了。

站崗的哨兵是大同衛裡選出來的大頭兵,自然不認識李武成,即便他自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