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八張配套圓腿燈掛椅,椅背板嵌巴掌大的和田玉,牆上掛著吳道子的山水圖,八扇雕花窗開啟可將街景一覽無餘,窗前兩張玫瑰椅伴月牙桌,右側一張蝙蝠雲紋彌勒榻,就連茶盞裡都雕著一朵立體白玉蓮花,在清澈的茶水中悠悠盛開,栩栩如生。
顧嬋沒有心思欣賞這些,韓拓一直沉著臉,不看她,也不理她,她原本打算道謝的話便說不出口。
他們上次見面是一月之前,不歡而散的情景猶歷歷在目,如今他這般冷漠,顧嬋即使心中感激,又如何好意思表現熱情。
顧嬋唯有目不轉睛地盯著杯中蓮花瓣尖上那一點紅,藉此掩飾忐忑不安。
“你可知今日做錯了什麼?”到底還是韓拓率先開口。
韓拓語氣冰冷又嚴肅,手中茶盞在月牙桌上磕出咚一聲輕響,顧嬋的心也隨之往下一沉。
她答不出他的問題,因為根本不覺得自己有錯,只好緩緩搖頭。
“幫人之前你從來不先想想自己麼?不懂得量力而為,到最後不單幫不上別人,還會害了自己。若是我今日沒在這裡,或是就算在也沒看到你呢?你現在會怎麼樣?你以後會怎麼樣?”
若不是韓拓及時派人出手,顧嬋今日的名聲就算毀在此處。
沒人會在乎她真正的身份為何,他們只會傳言布政使家的姑娘、未來的靖王妃當街被鴇。母掀了帷帽,被龜。奴摟著抱著拖著拽著押進青樓……
那麼就算顧嬋最後能逃脫,以後也不可能嫁給韓拓,甚至根本別想嫁給正經人家,恐怕只能出家為尼,長伴青燈,了此餘生。
顧嬋雖說不情願,也漸漸接受了要嫁給韓拓的事實,甚至列舉出一些嫁給他的益處。當然,如果能不嫁還是最好的,但她沒打算用毀掉自己一輩子做代價。
“王爺,真的感激你又救我一次。”顧嬋輕聲道。
這回她沒再問怎樣報答韓拓,嫁他不就等於以身相許。
韓拓並沒就此放過她,他一口氣梗在心口,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尚且算作少不更事,但吃過一次虧,居然不長教訓,若不說得狠些,只怕將來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