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修士,手上亮出了明晃晃的法寶,對著眾人晃了晃,臉上分明是對上個人有些不滿,對這樣為他們說話的年青修士卻笑了笑,向他示好。
灰色袍子的年輕人其實是個散修,對他微笑的女修士,也不知是哪個宗門的女弟子,一身的光輝,臉上的表情稚嫩,一看便是初出茅廬不久的新人,她澀澀的對著灰色袍子的年輕人微微一笑,這一笑頓時讓灰色袍子的年輕人有些痴了,一時間神情有些恍惚,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之後,連忙清了清嗓子,對著這位不知宗門來歷的女修報以溫和的笑意,兩個人你對我笑,我對你笑,彼此的心裡對彼此居然起了一絲的好感,連各自的位置站的也近了一些。
在座的修士們,原本是打算順著走廊,進入秘境去探索去的,可是為了寶物的分配問題,站在大門爭論不休,遲遲也沒有將彼此的想法說到一致。
忽然,一個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年輕人卻涼涼的一笑,沉聲說道:“你們不要忘了,剛才太清宗那位劍修前輩,還有他身後隨行的緝心君,都已經去過秘境了的,還會給你們剩下一些殘羹剩飯?”
“額……”
剛才的人們似乎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現在空氣一瞬間有些寂靜。
眾人都不說話了,顯然是因為剛才都在爭辯,忘了他們來這兒到底是要幹什麼的。
“你是說,我們先不要爭吵,別說分配的問題,說說這秘境,還有沒有寶貝了?”
那個年輕人臉上仍然掛著無所謂的笑意。
其實這個年輕人是華明宗的一個修士,畢竟是出自大宗門的人,到底是修養和素質都要比周圍那些散修們要好上一些,是周圍那些小宗門的修士們也無法比較的。
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叫做浪千層,是華明宗的正式弟子,所以在氣質上透露出一股略微高傲的姿態,是因為華明宗和所有的大門派宗門一樣,都有明顯的尊卑地位之別,除了修行界傳統的實力為尊之外,還以地位和聲望為尊。
浪千層師承宗門主要的護法,他的師傅便是他們華明宗的十大護法之一,他的身份自不用說了,何況,他平時在門派修行的時候,所兼修的差事是在外門為外門的外室弟子們釋出任務的,他整天以正式弟子的身份,和外門的弟子們說話多了,養成了高傲的姿態,也不奇怪。
這樣的姿態,從師門帶出來,在山野之間,和別人交涉起來,不但不顯高傲,反而透露出他不一般的氣質和背景,所以,即便此時,他和這些人們說話的時候,臉上仍然帶著涼涼的笑意,可是那些人們,不但不認為他是在藐視他們,甚至還認為,像他這樣出自深厚背景的人,說話其實是比旁人更有一些分量和遠見的。
正如他現在所提出的這個問題。
之前有大能前輩已經到過秘境了,你們不趕快去探索秘境,看看他們有沒有給你們剩下什麼可以收攬的,還在這兒做無謂的爭吵……
眾人被浪千層這一點,心裡便對自己剛才為了分配而起的爭執,感到了一些不好意思,還先以剛才說好的平分為主,先去看看秘境到底有沒有息壤,和還剩不剩下什麼法寶為首要。
這樣一來,這些修士們終於握手言和,不在此做沒有意義的爭吵,便相互說說笑笑,一起順著秘境的走廊,往秘境的深處走去了。
浪千層臉上涼薄的笑意更甚,這些人,都是些人云亦云,誰說的有道理,他們便按照誰的話去做,根本很少人才會自己去思考。
但是浪千層無所謂的,他這次外出,本來便是出山門歷練而已,什麼寶物,對他這樣一個大宗門的正式弟子,特別是師傅還對他特別寵溺的弟子來說,算什麼呢。
卻說蕭影兒和李清玄,出了秘境,緝心君在身後原本隨行,走到山下的時候,迎面已經上去了許多修士,有的修士們,可能是出自尊卑秩序,本能的繞開了他們幾個大能,有的修士,卻比較活潑,不但不繞道而行,反而屁顛屁顛的跑上來,特地給他們幾個人作揖,打招呼。
一行人下了山去,在山下的時候,緝心君表示要去幽微蒼境一趟,正要跟蕭影兒和李清玄告辭,眼睛卻忽然一眯,朝著山腳下遠處望去。
李清玄也朝著緝心君視線的方向去看。
蕭影兒心下好奇,見緝心君的神情有些意味,便也好奇的順著緝心君看的方向,往前望去。
只是蕭影兒神識太淺,視線所及,是上山的那些人圍成的人山人海,根本對他們在看些什麼,一無所知。
緝心君見蕭影兒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道:“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