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惴惴的。他那時親眼所見,場面血腥,可以說是至今難忘。
看著宇文玠那模樣,和他也差不了多少,宇文笛就判斷他必然也是心裡害怕。
以前宮中女人多,總是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兒,平常無事時也想不起來,而這個時候卻一一的都冒了出來,讓人心中無比擔憂害怕。
“六哥,您別擔心,嫂子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誕下小皇子的。”宇文笛安慰,儘管也沒什麼用處,但好歹他是當下唯一敢近宇文玠面前說話的人。
宇文玠沒有言語,只是凝神聽著裡頭的動靜。能聽到嬤嬤說話的聲音,但是沒聽到白牡嶸的聲音。她也沒慘叫,也沒說自己有任何的不適。她似乎,還沒有疼的跡象。
賢夫人被小羽和流玉按著坐在了椅子上,但仍舊是憂心忡忡,不斷的說著她當年生白牡嶸的時候疼了足足兩天,期間疼的尋死覓活,那接生婆都要用土方法把手伸進去把孩子拽出來或是把她倒掛在床頭等等。
這些事情聽起來好似很簡單,但是在當下這個節骨眼兒上,卻讓聽著的人都跟著疼。
小羽和流玉倆人也被影響的發慌,小羽的眼圈都開始紅了,身為女人無比艱難,就算是生兒育女也冒著生命危險。
她們在那邊慌慌張張,使得宇文笛也開始不斷的摸頭摸臉有些焦躁。慌張這種情緒似乎是會傳染的,若是有一人能夠沉穩鎮定,其他人也就不會這般慌張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宮女也出入幾次送了熱水進去,只是一直沒聽到白牡嶸悽慘痛叫。
許久後,宇文玠聽到嬤嬤在教白牡嶸何時呼吸何時用力,而她則是沒有聲音的,一直都在無聲的配合。
“嫂子真是堅強,直至現在也沒大呼小叫的。”宇文笛倒是隱隱的佩服起來,他可記得以前聽過宮中嬪妃生產時痛叫的動靜,耳膜都能給撕破了。那時他覺得,人最疼的時候,也就是生孩子了吧,不然不會發出那樣的聲音的。
宇文玠閉了閉眼睛,隨後轉身朝著居室的方向走。
太醫就跪在那門口,隨時的和裡面的嬤嬤通氣,但迄今為止,嬤嬤也沒出來過幾趟,床幔裡的一切似乎都進行的很順利。
就在他走到跪了滿地的太醫身後時,忽然聽到嬤嬤急聲叫白牡嶸深呼吸用力的聲音,幾個嬤嬤一塊叫嚷,使得氣氛立時就緊張了起來。
宇文玠抬腿從太醫中間跨過去,還沒走到大床那兒呢,就聽到床幔內傳來極其響亮的嬰兒啼哭聲。
不只是響亮,會震得人耳膜都發顫的那種聲音,宇文玠停在了那兒,腳好像邁不過去了似得。
面上的緊張一鬆,之後心臟便開始狂跳,外面賢夫人和流玉小羽也鬆了一口氣,之後無意識的開始念阿彌陀佛。
很快的,嬤嬤就把已經用襁褓包裹起來的嬰兒送了出來。距離宇文玠不過五六步的距離,宇文玠卻在那時有些恍惚。
直至嬤嬤到了近前,屈膝恭賀說是個健康的小皇子,宇文玠才回過神兒來。
看向嬤嬤懷中的襁褓,那裡面有個小小的傢伙哭的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也不知是因為哭的還是因為剛剛出生的原因,他紅的不得了。原本雙臂是被襁褓包裹起來的,但是他哭著哭著一直緊握著的小拳頭就從襁褓邊緣掙了出來。
看著那小傢伙,宇文玠終是笑了,“給朕。”
嬤嬤將襁褓送到宇文玠的懷裡,調整他的手臂,能讓孩子更舒服一些。
他還是在哭,哭的很兇,似乎是吵到了他的清夢,所以透著一股十足的不耐煩勁兒。
宇文玠輕笑,視線在他的臉上游移,最後看到他頭上黏糊糊貼在頭皮上的烏黑的胎毛,雖是很小很小,但是瞧著很健康。
門口那兒,太醫和宮人都在齊聲的恭賀宇文玠喜得皇子,宇文笛和賢夫人被太醫堵在後頭也不好進來,但無不焦急,都想瞧瞧那剛剛出生的小傢伙長什麼模樣。
宇文玠和白牡嶸都很漂亮,想來這孩子也必然不會醜。
“抱過來給我看看,怎麼把他生出來就沒我什麼事兒了呢?”床幔裡,白牡嶸的聲音傳來,從她的聲音聽來,她只是有些疲累而已,但中氣仍舊十足。
聽到白牡嶸的聲音,宇文玠才想起來,略有些僵硬的抱著那小傢伙走過去,宮女也將床幔開啟了一扇,正好看到了白牡嶸都是汗水的臉。
她除了流了許多汗之外,就也沒什麼不適的症狀了,眼珠子嘰裡咕嚕的轉著。眼瞧宇文玠過來,她一隻手伸出來,叫他壓低些趕緊給她瞧瞧生出來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