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把好手。他若是個不會為利益可以陷害無辜使用光明正大手段的人,她覺得她會佩服他的。
但奈何,他不是,排除異己,不擇手段,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隊伍開始進山,山道修建的極為平整,兩側的樹木樹冠龐大,一直遮蓋到頭頂。如果從上空看的話,根本瞧不清這下面的山道。
在山道中轉來轉去,但很快的,下了一個高坡之後便瞧見了營地,四面環山的一片山坳,大如廣場,軍帳林立,還有許多身著盔甲的兵將一隊一隊來來回回的走動,看樣子應當是做巡視。營地有三處能允許出入的柵門,有不少馬隊出營或進營,這是屬於兵營才有的氣魄。
白牡嶸喜歡這種氣魄,環視一圈後,她不由得彎起眉眼。
隊伍下坡,這山道被馬匹踏的平坦而堅硬,馬兒衝下去,捲起塵煙飛揚。
山下,大營的柵門已開,隊伍暢通無阻的進入。柵門一側還有一座高高的簡易木樓,這是專供放哨吹號的哨兵使用的。
進了大營,遠處的軍帳裡便陸續的有人出來了。
白牡嶸快速的放眼望過去,除了一身鎧甲的楚震,還有多個鎧甲顏色深淺不一年齡不一的男人,看來都是他手底下的人。
楚夫人勒馬,然後當先從馬背上躍下去,後面,馬兒也陸續停下,營地的塵煙都透著一股豪邁之氣。
宇文玠平穩的躍下馬背,後面,白牡嶸以及那些護衛也下了馬。楚震帶著那些副將迎過來,除了楚震之外,其他人倒是都單膝跪在了地上。
楚震依舊是抱拳,因為陽光的原因,他的頭也微微低著,使得他的眼睛似乎都在那兩條濃眉之下。十足的眉壓眼,瞧著便讓人覺得不舒服。
楚震帶頭,先向宇文玠見禮,之後開始給他介紹自己身後的那些副將的身份,哪個人是哪個人,都有過那些勇猛之事,不免天花亂墜。
白牡嶸的視線在那些副將的身上一一掠過,卻是沒有看到那日找到將軍府的人,看來,真的被抓起來了。
閒話敘了片刻,楚震便邀宇文玠先進帳休息片刻。宇文玠卻搖搖頭,說是想看看這大營,而且他始終都在皇城,還真不曾見過軍營的威風。
楚震饒有興味的笑了一聲,然後便伸臂請宇文玠與他同行,又表示軍中早已準備好了迎接他這個小王爺,就等他今日抵達呢。
宇文玠直言他客氣了,然後便隨著他朝著營地的右方走,那些副將跟在後頭,聽著楚震與宇文玠說話,一個個神情可究。
楚夫人站在原地等了白牡嶸一會兒,待她走上來,她也隨上了她的步子。
“王妃看這軍營如何?”楚夫人歪頭看著她,一邊問道。
“我從未來過軍營,更沒瞧見過這麼多的兵將,今兒也算是大開眼界了。對了,昨晚我們是不是又喝多了?”看了看楚夫人,白牡嶸問道。
“喝的盡興,我只還覺得不夠多呢。倒是王妃酒量不淺,還與我約定要哪日切磋一番,不知王妃可還記得?”楚夫人似有試探,酒桌上的豪言壯語,到了醒酒之時回想會深覺羞愧。畢竟酒壯慫人膽,酒下了肚,什麼牛皮都能吹得出來。
“這事兒我記得,雖說是酒桌上的話,但還望楚夫人別食言。”這事兒怎麼可能忘。
楚夫人倒是沒想到她居然此話是真的,和她切磋,膽量當真是不小。
一路穿過營帳,往營地的右方走,在走出營帳之後,一大片空地應當是練武場,上方卻臨時的搭起了十數把椅子,每個椅子之間還放置著桌子,皆精巧無比,不是一般的粗糙傢伙。
楚震邀請宇文玠過去,然後在首座坐下。那些副將分別坐在兩側,中間另留出了兩把椅子來。
楚夫人和白牡嶸走近,各自坐下。
隨著白牡嶸過來,那些副將似乎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不斷的往她身上瞟。
這個時候,白牡嶸清楚的知道他們看她可不是因為她長得好看的臉,而是因為她身後的鷺闕塢。就如楚震以及楚夫人一樣,看見她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白家的傾國財富。
有小兵過來站在後面開始給各位坐著的人倒茶,雖是軍營中的人,但做事可沒有粗手粗腳,反而細緻的很。
楚震向宇文玠說營地為了迎接宇文玠的到來,精心準備了幾場節目,都是在皇城看不見的。
宇文玠也沒阻止,只是安靜的點頭,陽光太烈,他又長得太白,在這一行人之中,他簡直就是個發光體,將旁人映襯的毫無亮色,灰突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