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確不是流失太多,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了。
不過,流血過多帶給她的不只是昏沉和無力,接近凌晨的時候,她就開始不舒服了起來。
身上有如針扎一樣的感覺,雖是斷斷續續的,可是仍舊讓她從昏沉中醒了過來。
針扎感後腰處是最為明顯,讓她第一時間便清楚了,單單流血不會怎樣,作祟的是後腰。
這真的是一個很大的隱患,倒是讓宇文玠說著了,危險至極。
手臂不能動,極其的沉重,而且還很疼。
半夜時,小羽曾送來了湯藥和一碗補血的湯,喝了之後也沒覺得如何。
在床上折騰了一會兒,她用那條完好的手臂撐著,然後坐起身,無力的很,嗓子也很不舒服。
她感覺很不好,不是因為這傷,而是好像身體受到了外力的傷害後,導致免疫力下降,隱藏起來的威脅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頭仍舊是有些昏沉,好像在裡面灌入了一堆水泥,再搖晃兩下,整個腦袋都被封死了。
她坐起來不久,流玉也出現了,她和小羽整晚輪班的上來看白牡嶸,就怕她會忽然有不舒服的地方。
“王妃,你覺得哪兒不舒服?”流玉走到床邊,看了看她的臉,可以說是蒼白無色了。
“給我水。”開口說話,出口的音兒都帶著沙啞,好像被砂紙磨過一樣。
流玉立即去倒水,又小心的回到床邊,一點一點的餵給她喝。
“王妃,你是不是很疼啊?”看她的臉色,真的十分不好。
“還行。外面都打掃完了是不是。”沒聽到刷拉刷拉的聲響了。
“常嬤嬤剛剛進來說已經清理完了,然後說大管家也被拿下關了起來。她也吩咐了王府裡的下人們把嘴閉嚴,不會有人外傳這個事兒的。”流玉小聲的說著,反正她是挺佩服常嬤嬤的,居然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
“一會兒你去轉告常嬤嬤,這段時間王府的事物就由她來排程,暫代大管家的位置。再就是叫她調動起全府來,找宇文玠給我的那張休書,即便掘地也得找出來。實在找不到的話,問問常嬤嬤,能不能找到宇文玠的印鑑。”她打算自己動手偽造一張,只要有印鑑,絕對沒問題。
流玉消化了一會兒白牡嶸的命令,然後點點頭,快速的離開居室。
沒有休書,她是根本別想自由自在。但在這兒,又的確時時刻刻都有危險。這回宇文玠只是偶然因事離開,就有人按耐不住了。
從床上爬下來,鞋子也沒穿,盡力站直身體,可能是因為用力的原因,後腰特別的疼。
受傷的手臂根本抬不起來,她試探了幾下,也是無用。
正好這時,不放心的小羽上來了,回頭看了她一眼,白牡嶸用自己還好用的手把後腰的衣服掀起來,“看看我後腰,疼的很。”
小羽幫忙掀起衣服,看向她的後腰,原本像樹根一樣蔓延出去的脈絡都血紅血紅的,看起來好像忽然因為鮮血而獲得了生機一樣。
看著,小羽也不由得皺起眉頭,“王妃,好像不太好,看起來、、、”
“看起來很嚇人是不是。”自己用手去摸,和別處的面板不一樣,讓她不禁生出一股想要把後腰那片肉扣下來的衝動。
“您別摸了,不然的話,再叫大夫來給瞧瞧吧。”都吃不準這是什麼情況,但,一定不是好兆頭。
“算了吧,我不想讓別人看。”放下衣服,她開始在屋子裡走動,但又真的很乏力。而且隨著走路時用力氣,身上針刺感更明顯了。
在屋子裡走動,越走越難受,最後又重新回到了床上。
天亮了,王府又照常活動了起來。不過,今日的氣氛卻明顯與往時不同。尤其索長閣的上女,各個膽戰心驚的模樣,臉色煞白。尤其是空氣中飄著一股散不去的血腥味兒,更是讓人聯想到昨晚的突發事件。
本以為在王府裡犯錯,遭到各種殘忍的懲罰已經是很可怕的。但誰想到,還會發生這種事。如果一個不慎,真的會丟掉性命。
而且,昨晚的確是死了好幾個護院,平日裡總是能見到的人,忽然間就死了,想想都讓人生出一股無力感來。生命,何其脆弱。
不過,即便如此,王府的一切也在正常運作。因著要新年,所以無論是府邸各處,還是廚房等等都在做準備。常嬤嬤暫代了大管家的職位,調派指揮一切,有條不紊,好像昨晚根本就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白牡嶸這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渾身無力,嗓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