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路三姑的一句話讓他們這個剛剛有些起色的家再次被拖下了深淵。
作者有話要說:寫感情線猶如老牛拉車,碰到撕逼什麼的,簡單是文如泉湧,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是個安靜又不善言辭的女子……
還有,我錯了,我根本用不到存稿箱,寫好就忍不住發了好嗎?
33。 第三十三章
彼時的韓路正在縣城讀高三,成績還算不錯,韓海對她寄於重望,半個月才回家一趟的她,聽到什麼都是張英說的,更是報喜不報憂,生怕她上學亂了心思。
如果不是事情發生在過年時,恰好被她知道了,韓路不敢想父母是不是還會瞞著她,甚至讓她一無所知地去上大學。
學校寒假結束,雖然張英被人勸著從孃家回來了,還安慰韓路不要想太多,好好上學就行了,家裡有他們呢!只是她已經不是小孩子,當然也就不再是張英說什麼她就信什麼,村裡像她這麼大的閨女出外打工都已經好幾年了。
再然後,每次回家時,她都能感覺家裡沉悶的氣氛和父母之間日漸頻繁的爭吵,終於到高考時,她接受不了父母整天愁得日夜難安,還要再為了她高額的學費四處奔波,在同學們都進考場時,她悄悄搭車回了家。
父親的難以置信和母親的嚎啕大哭,她已經快要模糊了,只記得韓海並沒有打她,只是怒極之下,把韓路三姑父告到了鎮上,原本他一直撐著也就是因為三姑父私下來找他說,錢很快就會還上,不會讓他為難,現在卻發現連自家閨女都被禍害了,終於忍無可忍。
在派出所裡,就算是韓路三姑再怎麼撒潑耍賴,也沒有人會聽,韓海的好人緣也顯了出來,大部分的大隊幹部都為韓海作證,連放貸的人也說逼著韓海還錢,也只是想給他施加壓力,欠債的並不是他。
最後一切塵埃落定,但錯過的事已不可能重來,面對父親歉疚的眼神,韓路心裡也不是滋味,父母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極限,卻還是覺得對不起她。最後揮揮手,讓正在上初中的韓棟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她也跟著加入了出外打工的時代洪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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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下眼,韓路冷冷盯著手上裹得嚴實的紗布,現在她提前讓兩家撕破了臉,父親也不再需要他的雪中送炭,事情如果還像前世一樣發展,她也不相信父親會再次做保證人,就算他寬宏大量不計較,別忘了還有個護崽如命的母親,就看今天這一出和她身上的傷,她確信母親會見三姑一次恨一次。
村子裡的事,發生的快,被人遺忘的慢,閒著沒事的人為了打發時間總會三天兩頭的提起,翻來覆去的議論。
韓海的形象也在人們的嘴裡發生了變化,如果說以前看來只是個好好先生樣的文弱書生,甚至幹農活都不怎麼在行的老師,那現在就是個有擔當又明事理的漢子。人就算是天生欺軟怕硬,基本的道德還是懂的,平時再怎麼說誰家的媳婦厲害,管得家裡孩他爸連話都不敢說,公婆吃個飯都要看她臉色,或是誰家當家的在家裡吆五喝六的,爹孃說什麼是什麼,媳婦受氣也不見出頭時,心裡總是會帶著些鄙夷。
而韓海即沒有一味聽媳婦的,也沒有言聽計從地愚孝,就算當時在大庭廣眾之下讓人看了笑話,可事後反而讓人對他的印象好了很多,特別是村裡幹部知道他已經是正式老師後,更是高看他幾眼。
小孩子新陳代謝快,傷也就好得快,韓路都沒怎麼在家休息,等手腕上的水泡癟了下去,就去上學了,反正左手也用不著,平時小心一點就好。張英本來還想著讓她在家多待幾天,可是看她每天在家發呆,也很無趣,到了學校就在韓海眼皮底下,也就同意了。
等到進入了臘月,漸漸有了年味,韓路算是徹底解脫了,不再做個除了動嘴,連作業都不讓寫,洗個臉抹個美加淨都要人代勞的米蟲。也虧得她表現一向好,也不知道韓海是怎麼跟語文老師說的,明明是傷了左手,居然連右手寫作業的資格也給取消了。
手腕上結的痂已經落了,露出下面比旁邊面板白嫩得多的新皮,和一些不怎麼明顯的疤。張英看到留了疤,心裡難受,自責道:“我一天三遍地按時抹藥怎麼還會落疤,明明許先生說不嚴重,不會有疤的。女孩子身上有個疤多不好看,還是在手腕上。”
“沒事的,長長就會淡了。”韓路不在意地道,又解決了一件心病,這點小疤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別說是手上,就是在臉上,以後還可以做磨皮修復。
“你這閨女,別的像你這麼大的人都知道愛美,收拾打扮了,怎麼你還沒開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