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開始。可是她不願意。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哪怕這輩子終生不娶,他也不會給她機會毀了與他之間的諾言——只要他不娶,她就永遠是他一個人的。
可是他怎麼想對她來說似乎根本不重要,她依舊偏執而寡情,執著的想著她所想的、做著她所做的。
眾人皆道她這青樓是替他招攬訊息所用,可誰又知道,他鮮少讓她做這些危險的事……
他唯一不能給的,唯有一個名分而已——或者是她自己不要。
身在帝王家的無奈,又有多少人能懂?
他目光陰沉的盯著她,深邃的蓄著幾分沉痛,“本王以為你懂本王,原來連你也不懂。”
說罷,大步流星的離開。
花惜的臉色幾不可察的白了一下,身形微微一晃。
片刻之後,她隨後從衣櫥裡拿了件衣服出來穿上,道:“進來吧。”
屋外的人,推開窗戶,躍入。
花惜背對著他,淡淡的道:“告訴三爺,我失敗了。權非逸不答應去太后那裡拒婚,只能執行第二步計劃。”
輕狂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畫惜,爺說過,若是你不願意繼續,不必勉強。”
“不用替我操心。”
她轉身微微一笑,將人送走。
直至屋子裡恢復了安靜如初,死寂般的落寞與悲哀才彷彿要將她籠罩……
第498章 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輕狂回去就把玉宇瓊樓那些話跟權墨栩說了。
“王爺,四爺已經猜到您會搶人,若是我們貿然行動,會不會……”
“他就算知道,也只會是知道而已。”
既然他許了畫惜那番話,那就是打著希望他們將人帶走的心思。反過來說,若是他們無法將人帶走,對權非逸來說反而比較麻煩,他就必須自己去找太后——當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確實真心待畫惜的基礎上,若是在心裡那桿秤更傾向於扳倒自己,那事情就比較棘手了。
但是以他對權非逸的瞭解,既然這麼跟畫惜說了,那就不會是假的——起碼權非逸至今應該還沒有懷疑過畫惜的身份。
屆時哪怕他們真的將人帶走,權非逸帶人搜捕的時候,也會留有餘地,不會真的翻天覆地非要將人找出來不可。
“安排一下,今晚動手。”
“是,屬下知道了。”
頓了頓,輕狂又道:“那七王爺那邊,是否還要再去知會一聲?”
“不必。宋胭脂回來了,老七的心只怕定不下來。”
……
確實,權洛凡的心是定不下來的。
但是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是為了什麼。
該是為了宋胭脂才對,他這般告訴自己,但是明明那件事與宋胭脂又沾不上半點關係……
深夜才回到房裡,完全是因為回去之後不知如何面對那個女人“咄咄逼人”的要求,她說她要走、跟宋胭脂交換身份,他應該歡喜接受,可是他做不到。
所以連帶著,他不知道怎麼面對她。
點亮燭火,放輕了腳步走進去,視線習慣性的轉向房裡那張寬大的美人榻。這些日子,宋相思一直是睡在這裡,與他同一間房,但是從未同床。
在她嫁入七王府之前,這裡也擺著一張榻,但是要比現在這張小的多的多,單純只是用來做擺設的而已,他也很少會在上面休息。
但是自從新婚夜過後,他就讓人換了。
雖然他很討厭她,十分討厭她,但是在這種事情上讓一個女人吃虧,他自問還不屑,所以給她換了張舒服點的更大的臥榻——讓他把房裡的大床讓出來是決計不可能的,這本來就是他的東西,他憑什麼要對那個壞女人這麼好?
當然,這些話他也不會跟她說。
猶記得她當時問起為什麼換榻的時候,他只是說,從前那張太醜了看著不順眼。當時宋相思也沒有另作他想,畢竟她肯定不會自戀的以為他是為了她。
只是如今想到這些,不免有些嘲諷。
他到底憑什麼要不屑讓她吃虧?
她那種惡毒又貪圖權勢貪慕虛榮的女人,才是他最應該感到不屑的!
權洛凡喉結微微滾動,拳頭驀然一下子握緊了,極怒的嗓音冷冷的發出,“來人!”
門口有下人匆匆靠近的聲音,推門而入,小心恭敬地看著眼前這位一看就是心情很差的主子,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您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