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府並不在意。”
顧星河仰起臉,可憐巴巴地看著李夜城:“還望侯爺還給我。”
李夜城冷聲道:“我不曾買過什麼鳳釵。”
“呃。。。”
顧星河眨了一下眼,小心翼翼道:“是。。。是公主的朋友買的。”
她可不敢說是他媽的面首買的。
“當然,貴府花了多少錢,我一分不少的給貴府。”
逆著光,她有些看不清李夜城的表情,只瞧到李夜城碧色的眼底明明暗暗,像是地獄深處的鬼火一般,握著馬韁的手指微微緊了緊,聲音更是比剛才冷了幾分:“誰買的,問誰要,與我何干?”
晨風微涼,李夜城便轉身要走。
他要是走了,她要鳳釵更難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顧星河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她連瘋了的世子爺都能哄得了,還哄不了一個桀驁孤僻的李夜城?
顧星河拉著馬韁,貼著馬身倒了下去,上演了一幕古代般的碰瓷。
她是秦衍的貼身侍從,李夜城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會直接縱馬從她身上踏過去。
狠掐了一下手心,霧氣就聚滿了眼眶,顧星河抬起頭,端的是不勝可憐:“侯爺!那個東西對我而言非常重要,是我不曾見過的母親留給我的——”
許是她的模樣實在可憐,又許是母親留的遺物觸動了李夜城的心腸,李夜城控馬韁的動作停了一下,轉過身,探究似的看著顧星河。
顧星河的眼淚說來就來,宛若一朵在風雨中飄搖的小白花:“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娘,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想她了,只能看看鳳釵。”
美人落淚,梨花帶雨,李夜城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但眼底的冷色終於淡了幾分,遲疑了一會兒,道:“什麼樣的?”
顧星河忙不迭把款式顏色特徵說了一遍,又說是哪日買的,又是誰買的。
李夜城眸色幽深,略微頷首:“知道了。”
顧星河試探道:“那,我何時找侯爺取?”
李夜城看了她一眼,道:“找到了,我自會派人通知你。”
顧星河鬆了一口氣。
以李夜城的身份,沒必要誆她,她安靜等他的訊息就行。
再三謝過李夜城後,顧星河擦著淚,揮著小手帕,目送李夜城孤單的背影消失在薄霧裡。
侍衛們趕來了馬車,看著顧星河的目光有些複雜:“姑娘,您居然敢攔他。”
“他就是一個怪物,天家的汙點。”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蠻夷與夏人千年血仇,恨這種東西早就刻在了骨子裡。遠嫁蠻夷和親的華陽公主,因嫁了蠻族之王,成為了夏人眼中的恥辱——夏人寧願戰死,都不接受天家向蠻夷示好和親。
至於華陽公主與蠻王生的兒子李夜城,更是被世人孤立的存在,生平好友,不過林文啟與秦衍二人。
顧星河無力地爬上馬車。
她不攔他能行嗎?直接登門去華陽公主府上,只怕還沒說出來意,就被人扔了出來。
更何況,她是一個來自後世的人,五十六個民族是一家呢,夏夷混血的李夜城根本不算事。
顧星河隨意應付了侍衛們幾句,便讓侍衛帶她回公主府。
她出來這麼久了,二狗子看不到她,該著急了。
以著二狗子的小脾氣,一會兒看不到她就會施展拆家大法了,不過不要緊,世子爺比二狗子拆家拆得還厲害,無論二狗子打壞了什麼,都能推在世子爺身上。
想到這,顧星河又有些唏噓,如果世子爺不時不時發春,那世子爺侍從這份工作,她能夠勝任的。
畢竟養了這麼多年的二狗子,對於怎麼哄一個性子跟二狗子的世子爺,她還是比較有經驗的。
只可惜,世子爺是哈士奇的性子泰日天的心,隨時隨地一柱擎天,她見了只想分分鐘教他做人。
顧星河躺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一。夜沒睡,她有點困。
太陽逐漸升起,早起的人群開始忙碌,噪雜的聲音傳入耳內,顧星河睡得迷迷糊糊。
半睡半醒間,顧星河覺得自己好像忽視了什麼,不過實在太累又太困,也沒有仔細去想,打了個哈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了。
侍衛們到了公主府,叫她起來。
顧星河揉揉眼,略整了整衣服鬢髮往世子爺住的院子走。
她的二狗子還在那裡,她要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