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公主道:“這孩子,自傲得很。”
世子爺再度犯病,又抓傷了嘉寧公主,侍女們忙著叫御醫,又忙著給嘉寧公主清洗傷口上藥,又有華陽公主的鳳攆需要安排,又有侍衛們成群結隊去找世子爺,阻止他再度傷人。
公主府裡亂成了一團,天啟城裡的勳貴們聽說嘉寧公主給秦衍選了個侍妾,華陽公主大張旗鼓來賀的訊息後,也紛紛提著禮物登門了。
極受宣平帝寵愛的華陽公主,有廢立皇帝之權的九王世子秦衍,以及馬上就壓嫁給權傾天下李不言的嘉寧公主,無論哪一個,都是無數人都想攀上關係的存在。
可華陽公主只要面首,其他一概不收,家裡沒有俊俏子弟的,還真登不上華陽公主的門。
嘉寧公主呢,更不用提,守寡多年,不問世事,想登門也會被婉拒。
至於九王世子秦衍,那就更不用說,整日裡關在家裡養病,不是特別親密的人,侍衛們根本不讓進。
好不容易得了一個能夠名正言順登門攀關係的事情,勳貴們自然不肯放過這難得的機會,爭先恐後地抬著東西前往公主府。
公主府內。
嘉寧公主端坐在貴妃榻上,長髮披散開來,侍女輕手輕腳地給她擦著額間的血跡,坐在一旁的華陽公主看著嘉寧公主的額頭,止不住地心疼:“你也不知道躲躲,跟那個病秧子較什麼勁?”
“這下好了,傷到自己的臉了,要了破了相,看你怎麼嫁人。”
嘉寧公主秀氣的眉微微蹙著,道:“明明剛剛還跟我說著話,怎麼就。。。”
華陽公主打斷了她的話:“既然知道他會時不時犯病,那就躲遠點。”
就像她,知道秦衍得了瘋病,遠遠地躲在一邊了,就連時不時會去找秦衍的李夜城,也被她明言禁止,在秦衍沒有好徹底之前,堅決不能去找他。
“還有你,也不知道那早死的秦孟英有甚好的,讓你守了這麼多年寡,如今好不容易又要嫁人了,你可別鬧什麼么蛾子。李不言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角色,心狠手辣,陰險狡詐,也不知道陛下看上了他哪一點,弄得我都要讓他三分。”
嘉寧公主垂眸不語,御醫開了藥,交到侍女手裡,讓侍女去煎藥。
華陽公主問御醫:“礙不礙事?會不會留疤?”
御醫撫著鬍鬚,道:“回長公主的話,嘉寧公主的傷口不深,倒也不會留疤,只是。。。”
“只是什麼?”華陽公主道:“別磨磨唧唧的。”
御醫看了一眼臉上無悲喜的嘉寧公主,憂心忡忡道:“只是公主大婚將近——”
“知道了。”
華陽公主不耐煩地揮揮手:“下去吧。”
說了跟沒說一樣,又沒有解決的方法,還不如不說。
御醫垂首退下,華陽公主道:“這群人,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也不知道陛下養著他們有什麼用。”
府外來給秦衍賀喜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其中不乏朝中重臣,且此次是秦衍第一個侍妾,接受勳貴們的祝賀也是應當的。
侍從們想了又想,終於硬著頭皮來找嘉寧公主。
嘉寧公主聽後,看了一眼盛裝打扮的華陽公主,瞬間便明白了。
原本還在吐槽御醫不盡職的華陽公主,被嘉寧公主瞧得有點心虛,輕啜一口茶,虛張聲勢道:“怎麼了?我還是九王救回來的呢,如今衍兒有了侍妾,我還不能恭賀他一下?”
嘉寧公主仍看著她,黑色的眸子亮亮的:“只是這樣?”
華陽公主眼神飄忽,道:“當然了。”
嘉寧公主收回目光,慢慢道:“是你的面首不夠好看,還是你府裡的美酒佳釀喝完了?一個小小的侍妾,值得你弄這麼大的陣仗?”
她太瞭解華陽了,整日裡在府上玩樂,無事不登三寶殿。
一個侍妾,根本不會引起華陽的注意。
嘉寧公主又想起顧星河。
“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那丫頭時,便覺得她有些面熟,只是自少將軍去後,我甚少在外面走動,想不起她與誰有幾分相似。”
當時想不起,現在再看看華陽公主做賊心虛的模樣,再怎麼難想,也想出來了。
嘉寧公主一針見血道:“她是顧相的什麼人?”
世人皆知,華陽公主在遠嫁蠻夷之前,有那麼一個青梅竹馬,此竹馬名喚顧修承,是如今以一人之力,獨抗華陽、李不言兩大帝國毒瘤的丞相。
數年之前,華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