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想,顧星河又覺得是她想的有點多。
李夜城每日清晨都會去城外打獵,對於時常獵殺野獸的他來講,一隻小小的狼崽子,真的算不上什麼。
倒是華陽公主的態度有點奇怪。
華陽公主在蠻荒之地生活數年,蠻夷與狼群為伍,華陽公主當是見慣了野狼的,怎麼會怕野狼呢?
想了想,大概是對蠻荒之地有陰影吧。
一個嬌生慣養的長公主,一朝嫁到了茹毛飲血的蠻夷之中,再瞧瞧齜著牙的狼群,沒有心理陰影才有了鬼。
顧星河微微抬頭,偷瞧了一眼華陽公主。
只盼華陽公主能聽得進去李夜城的話,好歹放了她的二狗子。
不過說起來,李夜城對華陽公主的態度有些怪怪的,一點也沒有尋常母子的親暱之情,冷冰冰的,像是陌路人一樣。
但在華陽公主被二狗子嚇到的時候,卻是他第一時間抽出了侍從的佩劍,把華陽公主護在了身後。
大概這就是親情的奇妙之處吧。
想到這,顧星河又有一種莫名的心酸。
她也挺想有個親人的。
在二十一世紀的情況不提也罷,來到大夏朝,身份又是個棄嬰,剛穿過來,把她撫養大的顧姨去世了,她又是孤身一人。
只能跟二狗子相依為命。
掌心傳來二狗子身體的溫度,顧星河又被拉回了思緒。
二狗子就二狗子,就是她的親人,最重要的人,她有二狗子就夠了!
小侍女們送來了華陽公主最愛喝的茶,華陽公主抿了一口,扶了扶額頭,道:“罷了罷了,倒也不是多害怕,不過是多年沒見了,突然見到,嚇了一跳。”
顧星河見縫插針為二狗子辯解:“公主殿下,二狗子沒有攻擊性的,乖的不得了。”
二狗子要是死了,她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兒了。
說什麼都不能讓二狗子死。
讓華陽公主摸一下是不行了,顧星河便一手抱著二狗子,一手把二狗子擺成各種造型。
秦衍現在已經不是生無可戀了,他現在就想張嘴把自己要死。
可那小奶牙軟綿綿的實在沒什麼力氣,厚厚的皮毛又讓他下不了口,掙扎吧,又掙扎不出顧星河的手心,只能躺平任由顧星河揉捏。
顧星河完全沒有理會手裡二狗子的興致缺缺。
她知道二狗子是一個極為要面子的人,但命都沒了,還要啥臉?
矯情。
顧星河的求生欲實在太強,華陽公主放下了茶杯,帶著護甲的手指勾了勾:“這小東西倒也有趣。”
“罷了,本宮繞它一命。”
顧星河終於鬆了一口氣。
只要命能保住,剩下的那都不是事。
說起來,華陽公主找她做什麼來著?
該不是李夜城拿鳳釵時被華陽公主發現了,來找她興師問罪的吧?
但看華陽公主這藏不住的幸災樂禍,也不像啊。。。
華陽公主的喜怒都擺在臉上,看上去不像什麼心思深沉的人,顧星河心理壓力少了一些,再說了,二狗子的命都保住了,剩下的都不是事!
懷抱著二狗子,顧星河抬頭問華陽公主:“敢問公主,找婢子是?”
“本宮差點忘了。”
華陽公主嘴角上翹,上下打量著顧星河。
像極了她記憶裡那人的模樣,但又少了幾分那人的自持清冷,多了幾分豆蔻年華的活潑與明媚,那一雙眼睛格外的漂亮,多情又明亮,像是被秋水洗過的星辰。
這樣的相貌,倒是與秦衍十分的相襯。
華陽公主抿了一口茶,笑道:“你就是顧星河吧?阿滿剛給衍兒挑的侍妾?”
“快過來,讓本宮仔細瞧瞧。”
顧星河:“。。。”
她不是,她沒有!
她要做一輩子的母胎單身!
“呃。。。”顧星河一臉複雜:“婢子是顧星河,但不是世子爺的侍妾。”
“害羞什麼?這是好事。”
華陽公主笑著讓侍女過來,送進來她給顧星河帶的賀禮。
妝匣裡裝滿了華美的釵子步搖,陽光灑下來,爍爍生輝,好看得緊。
華陽公主挑著鳳釵,對著顧星河比劃著:“本宮還以為,衍兒這輩子都尋不到人嫁他了,那病病歪歪的模樣,怕是那方面的功夫也不行的。”
這話可真是讓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