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之下必有勇夫,王府裡那堆積如山的家財,還是有點用處的。
說定之後,簽字畫押,秦青顧星河各拿一份。
顧星河把字契塞在袖子裡,跟著侍衛往內府走。
遠處的樓臺亭榭錯落有致,近處的小橋流水叮叮咚咚,假山花草點綴其中,好一副大夏第一世家的雍容華貴氣派。
顧星河邊走邊看,看了一路後,後知後覺地發覺了哪裡不對。
都已經臨近世子爺居住的院子了,這侍衛侍從們怎地越來越少,甚至還沒有她剛入府的那會兒人多了?
顧星河心裡泛著嘀咕,然後就聽到,一聲淒厲的哀嚎聲。
前方領路的侍衛身材高大,面容冷峻,往那一站,如同一座小山似的,能給人遮風擋雨,格外讓人有安全感。
突然響起的聲音太過淒厲,顧星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下意識地就想往侍衛身後躲,然而侍衛到底是侍衛,身手比她敏捷多了,在她的手還沒拉到他的衣角時,他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到她身後了。
“??!!”
一個一米八多的大老爺們,藏在她一個不足一米六的弱女子身後,真的合適嗎?!!!
說好的十足的安全感,說好的能給人遮風擋雨呢?!
顧星河一臉懵逼,身後響起侍衛瑟瑟發抖的聲音:“姑娘。。。我。。。我就送你到這了。”
“前面就是世子爺的住所了,以姑娘之渾身是膽不讓鬚眉的性子,必然能將世子爺伺候的服服帖帖安安穩穩!”
侍衛前面的話說的畏畏縮縮,慢慢吞吞,後面的話卻說的極快,大有迅速說完溜之大吉之感。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顧星河僵硬扭頭,微風捲起落葉,侍衛撒丫子跑路的速度絲毫不亞於劉翔奪冠。
。。。。所以,世子爺這次得的是個什麼病?
衡量了一下自己纖瘦的小身板,與挺拔狀似小山的侍衛,顧星河默默地收回了腳。
能讓侍衛聞之變色的世子爺,她多半也是應付不來的。
都怪她太過粗心,只看到待遇豐厚就不管不顧闖過來了,一點也沒打聽內府的訊息。
現在要逃嗎?
肯定是不行的,字契都已經簽過了,字跡還熱乎著呢。
身後揹著的小揹簍晃了晃,拉回了顧星河的思緒。
她太需要錢了,要不然,也不會只看到錢多就跑過了。
淒厲的叫喊聲混合著嗚嗚的聲音不斷傳來,顧星河嚥了咽口水,哆哆嗦嗦抬起手,理了理額前的碎髮,背緊了小揹簍,小心翼翼地踏出了一步。
她想試試。
萬一,她能勝任這份工作呢?
“世子爺。。。”
她發誓,她聲音抖絕不是因為她害怕,完全是因為風太大,把她的聲音吹逗了。
“我。。。是新來。。。伺候。。。你的。。。”
顧星河顫著音把話說完,屋裡不斷怪叫的聲音停止了。
竹林將陽光切割,灑下來斑駁的光暈,清風吹動著竹葉,沙沙地響。
似乎有腳步聲傳來,像是屋裡的人走了過來。
顧星河抖得像是剛經受過點選,精神繃成一條線,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緊閉的門,聽屋裡人的腳步聲一下下地落在她心上。
門,開了一個小縫。
一團黑暗中,露出一雙赤紅的眸子。
像是來自地獄深處的凝視。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
顧星河瞳孔猛然收縮,毫不猶豫選擇了後者,撒丫子就往院門口跑。
生平第一次,她體驗了飛人的感覺。
“總管!!!這活兒我幹不了!!!”
然而顧星河忘了,她是第一次進世子爺的院子,世子爺在沒病的時候,屬於那種頗為風雅的人,把院子修的跟迷宮似的,要不是侍衛帶路,她壓根就找不到世子爺究竟在哪居住。
御風駕雲跑了一圈後,顧星河悲哀地發現,自己迷路了。
世子爺到底是病著的身體,沒有她跑的那麼快,見世子爺沒有跟上,顧星河扶著假山,尋了個隱秘的地方坐下。
身後揹著的小揹簍又晃了晃,顧星河摘下小揹簍,拿開蓋著的衣服,裡面露出一張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黑白臉。
多日沒吃肉,哈士奇神情懨懨的,像是隨時都能比屋裡的世子爺更快駕鶴西去。
要不是因為這位小祖宗,她哪裡會看見待遇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