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會兒,見周圍沒有人往來,他才探出小腦袋,邁著小碎步往住處走。
第一代九王秦止戈立府時,建立了一個空前強大的暗衛系統,號稱無孔不入,無所不能,堪稱大夏暗衛之最。
宮軍師算無遺策,商財神富可傾國,角先生千變萬化,徵公子無孔不入,羽負責暗殺嫁禍。宮商角徵羽,五大暗衛分支,如今只剩下羽字輩的修羽。
搜尋,找人,暗殺,是修羽的當家本領。
九王府的暗衛又是修羽所統領,他留在這裡的暗語,想來修羽是能夠察覺到的。
此時已過了正午,陽光照在身上不像剛才那般灼熱,時有微風拂過,送來陣陣花香。
於陣陣花香中,秦衍留下一串梅花似的小印章。
變成怪物後,嗅覺變得極為敏。感,尚未走進屋子,秦衍便嗅到屋中還有一人。
是內府的丫鬟才有的氣息。
秦衍微眯眼,邁起小短腿藏在一角。
屋裡傳來丫鬟的聲音:“你找到了嗎?是個什麼物件?要不要我幫你找?”
顧星河的聲音略有些慌亂:“啊,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姐姐且坐一坐,我去外面找一找。”
“或許是我落在外面了。”
門吱呀一聲開了,顧星河額上有著薄薄的汗,陽光透過枝葉灑在她臉上,越發將她的眸子襯得似星辰般明亮澄澈。
秦衍伸出了小短腿,在灰白色的石桌後顯得格外扎眼。
顧星河眼底一軟,忙奔了過去,揪著秦衍脖子上的肉把他提了起來,聲音又輕又急:“你要把我嚇死了。”
“不是說好乖乖的不亂跑嗎?”
少女粉白色的臉近在眼前,說話間溫熱的氣息繞在他臉前,將小鬍子繞得一顫一顫的。
有些癢。
空氣似乎都變得粘熱起來。
若秦衍是人,少男少女臉貼臉相對,委實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畫卷。
偏他現在是個怪物。
秦衍抬眉,瞧了一眼後,漠然伸出爪子印在顧星河臉上。
這個丫鬟的不矜持,永遠能重新整理他對女子的認知。
屋裡傳來丫鬟的聲音:“找到了嗎?”
顧星河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梅花印,隨手把秦衍藏在袖子裡。
還好她今天去內府的時候換上了寬袍大袖,沒穿丫鬟的窄袖衣裳,若是不然,還真沒地方藏。
顧星河隨手取下掛在脖子裡的平安符,道:“找到了。”
“雖然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是是顧姨給我求來保平安的。”
顧星河笑眯眯進屋,對丫鬟解釋道。
丫鬟笑了一下:“你倒是念舊情。”
顧星河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顧姨在我心裡,跟母親一般,她留給我的東西,我當然要好好儲存了。”
可惜顧姨留給她最為貴重的那個鳳釵,被劉大勇搶去了。
鳳釵關係到顧星兒的身世,她以後得想個辦法拿回來。
收拾好東西后,顧星河跟著丫鬟回內府。
至於哈士奇,被她藏在裝衣服的小揹簍裡。
下面鋪著衣服,上面蓋著衣服,旁人還以為是顧星河的貼身衣物,並沒有怎麼檢查就放她進來了。
顧星河跟著丫鬟走在長廊,廊下的畫眉鳥互相梳理著羽毛,風吹竹林,沙沙地響。
小橋流水叮叮咚咚,隱約和著少年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
“世子爺竟是病得連床都下不來了?”
少年聲音唏噓:“必然是嘉寧公主嫁人鬧的。”
“世子爺自幼跟著嘉寧公主長大,若無嘉寧公主看顧,世子未必能撐到現在。嘉寧公主如今奉皇命四嫁,嫁的又是鬼見愁李不言,世子怎能不憂心?”
秦青沉聲附和:“正是如此。”
顧星河眉頭微動。
看來她上午看到的似脫韁哈士奇的世子爺是個錯覺,聽男子這話,世子爺如今病得連床都下不了了,哪有那種精力去飛馳?
抬起頭,顧星河直直地撞入一雙如深潭般幽深陰鬱的眸子。
那是一個不同於夏人長相的少年,整個人像是出了鞘的利劍,幽深的眼睛更是泛著碧色的光,像是一匹伺機而動的野狼,鋒利又危險。
顧星河呼吸停了一瞬。
紫衫少年道:“夜城,我們白跑一趟了,觀止現在的模樣,怕是見不了人。。。哎,你在看什麼呢?”
紫衫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