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聞著這個香,能多少緩解一些。
嫋嫋雲霧飄散在空中,顧星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說實話,她聞不慣這個味道。
不僅她聞不慣,她的二狗子聞到了,也是哈欠連連,抬起小前爪,一巴掌把薰香爐拍翻。
單是拍翻還不算,一定要裡面的檀香全部滅了才行。
顧星河揉了揉眼。
可真困啊。
坐在秦衍旁邊的李夜城,漫不經心地看了顧星河一眼。
她一手託著腮,努力地睜著眼,好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困些。
李夜城看了一會兒,神情若有所思。
在他的記憶力,顧星河並不是一個嗜睡的人,她是一個無論什麼時候,都神采奕奕的人。
哪怕夜裡沒有休息好,盯著眼下的黑眼圈,她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甚少有如此瞌睡的模樣。
微風襲來,吹著薰香嫋嫋,縈繞在顧星河身邊。
顧星河看了又看檀香爐,強撐著精神,又打了一個哈欠。
李夜城眸中精光一閃而過。
華陽公主看著秦衍,道:“你看你,還是這般的客氣。”
“當年你父親把我從蠻荒之地救出來,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又是秦家唯一的血脈,我不為你操點心,還能替誰操心?”
聽到這句話,顧星河豁然開朗。
是了,秦衍的父親是把華陽公主救回來的,嘉寧公主又是秦衍的長嫂,有著這一層關係,華陽與嘉寧的關係都不會壞到哪去。
更何況,華陽公主雖然被秦敬迎回朝,但世人認為她下嫁蠻夷,實乃奇恥大辱,對她多加羞辱,更有甚者,上書宣平帝,讓宣平帝把她賜死。
只有秦家,與嘉寧公主,不曾用異樣的眼光看她,待她仍如舊日。
顧星河低頭抿了一口安胎藥。
安胎藥有點苦,小侍女頗為貼心地在桌上放了幾盤蜜餞,晶瑩剔透的,單是看著,就覺得很是好吃。
顧星河捻起一顆,放在嘴裡含著。
夜色越來越深,顧星河準備打道回府了。
明天顧家的人要來接她,她在公主府住著不合適,要回自己的一方小院子待著。
李夜城起身道:“我送姑娘。”
顧星河不日便是世子妃,送她回住處這種事情,當是秦衍家中小一輩的兄弟來送的,以示對顧星河的尊重。
但秦家只有秦衍這一根獨苗,且病病歪歪的,這會兒還在輪椅上坐著,顯然是送不了顧星河的。
所以只能李夜城來送。
顧星河點點頭,道:“有勞侯爺了。”
華陽公主笑道:“還叫什麼侯爺?若論輩分,他該喚你一聲嬸孃了。”
嘉寧公主抿唇一笑,秦衍眼底漫上淺淺笑意,李夜城卻是面無表情,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對顧星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顧星河與李夜城走出花廳。
離薰香遠了,再加上冷風一吹,顧星河身上的睡意慢慢消散了。
微風送來了陣陣的花香,顧星河回頭看了一眼。
檀香爐離秦衍極近,絲絲繞繞的薰香如雲霧一般,圍繞著他,越發把他襯得如九天之上的神謫一般。
顧星河停下腳步,看了一會兒,心中一動,問李夜城:“敢問侯爺,世子用這天竺香多久了?”
李夜城聲音冰冷:“自我記事起,他便離不開了。”
“天竺香名貴,有益於睡眠,非常人可以使用。可若用過了量,只怕於身體無益。”
顧星河想起二狗子一爪子拍翻薰香爐的場景,道:“若侯爺得了機會,多少勸著點世子。”
狗的鼻子是最為靈敏的,二狗子雖然有著愛徒手拆家的小毛病,可那屬於哈士奇的天性,無論對什麼事物,都保持著探尋之心。
拆拆咬咬,發洩表達著自己的心情。
但當對著薰香爐的時候,二狗子顯然不僅僅是拆拆咬咬了。
那種一點也不能聞到的模樣,像是薰香爐裡燃的是炸。彈一般。
秦衍病了數十年,若有說大毛病吧,好像也沒有,就是食慾不振,睡眠不足,陰雨天氣時,更是渾身痠軟無力,頭疼欲裂。
可秦衍在神智盡失的時候,是沒有這些症狀的。
那時候她伺候在秦衍身邊,秦衍吃嘛嘛香,睡覺時隨便一鬨,便能睡到大天亮。
雖然有時候性格太過亢奮,導致運動過量,以至於經常性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