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帝難不成還是個斷袖?
這個念頭剛出來,就被顧星河否定了。
顧相的行為直男到不能再直男,宣平帝縱然有那心思; ,只怕還沒說出口,就被一身傲骨的顧相罵得狗血淋頭。
宣平帝既然知道顧相與他的鄭皇后有幾分相似; 在兩人都不是斷袖的情況下,正常人的思維應該是暗示顧相,送一兩個人女兒充實他的後宮啊。
可是這麼多年了,也沒聽說宣平帝向顧相要女兒的事情啊。
秦衍清冷的聲音響起,打住了顧星河如脫韁野馬一般滿天狂飛的思維:“陛下,她便是臣的妻子,顧氏。”
聽到這句話,宣平帝走向顧星河的動作僵了一瞬,剎那間,眼底光彩頓暗,灰敗與無力爬滿他的眼角眉梢。
原本伸向顧星河的手,一點一點縮了回去。
“這樣啊。”
宣平帝喃喃道。
顧星河適時道:“陛下,妾是顧相長女。”
可不是什麼白月光鄭皇后。
微風乍起,吹著了殿裡的檀香嫋嫋,宣平帝的目光仍落在顧星河的身上。
雲霧漸漸被風吹散,少女的臉完整地出現在他面前,明媚的臉,似星辰般燦爛的眼,卻不是他所熟悉的溫婉繾綣。
檀香不斷升騰,絲竹靡靡仍在奏著,宣平帝忽地便笑了,啞聲道:“孤還以為,是孤的故人到了。”
悠悠生死別經年,魂魄不曾入夢來,曾以為不過一句詩詞,經歷之後,方知是錐心刺骨之痛。
宣平帝抬手,殿裡的宮妃盡數退了下去。
偏殿裡的靡靡琴音飄了進來,引得人渾身都懶洋洋的,檀香爐的薰香燃的是天竺香,明明有安靜寧神的作用,但在琴音的引導下,卻有著引人犯罪的衝動。
秦衍放下了茶杯,微抬眉,眼睛輕眯,看著宣平帝。
宣平帝不知何時收了目光,自嘲一笑,道:“孤仍是皇子時,與阿姝有一個女兒,若還活著,大抵便是你這個模樣了。”
莫名的,顧星河鬆了一口氣。
都扯到他女兒,應該不會對她下手了。
再說了,秦衍不是吃素的,怎麼可能任由她被宣平帝收入後宮?
她好歹也是秦衍名義上的未婚妻。
顧星河看著秦衍,彎眼一笑。
或許是因為穿越過來接觸的第一個人就是秦衍,她對秦衍有著一種盲目的信賴,總覺得,天底下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安全感。
顧星河的笑顏落在宣平帝眼底,宣平帝慢慢垂下眸。
時有微風捲著檀香飄在他的身邊,他輕輕地咳嗽著。
秦衍眼睛微眯,眸光輕閃。
“咳咳。。。”宣平帝曲拳輕咳,另一隻手摸到桌上的茶杯,端起杯子,飲了一口茶。
喝完茶之後,他臉上有些緩和之色,看了看顧星河,再看看秦衍,道:“倒與觀止。。。男才女貌。”
秦衍淡淡地應了一聲。
宣平帝又道:“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你父兄在你這個年齡,已在戰場上廝殺數年了。”
秦家的規矩,年滿十二後,便會隨軍出征,秦衍體弱,再加上秦家兒郎大多戰死,無人帶他去戰場,故而別說去戰場學點經驗了,他連天啟城都沒怎麼出過。
體弱多病墮了秦家戰神名聲,一直是秦衍心裡的痛,宣平帝貿然說這個話題做什麼?
閒著沒事刺刺秦衍?
殿裡的有些微妙,顧星河看了一眼秦衍,秦衍仍是一臉的風輕雲淡,道:“臣手中無兵權,自然上不得戰場。”
宣平帝愣了一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道:“孤差點忘了這件事了。”
“咱們國家的祖制,是未加冠之前,不能襲爵,沒有爵位,你便沒有兵權的。”
上下打量著秦衍,宣平帝慢慢道:“雖說是祖制,倒也不是不能更改。孤自登記以來,打破了許多老規矩,倒也不是不能再為你破一次例。”
聽到這,顧星河的心一下子便揪了起來。
可以破例讓秦衍提前繼承王位?可以讓秦衍統領父兄留下的府兵?
那可真是太好了!
這樣一來,秦衍就不用整日窩在王府了。
秦衍是一個極有才華能力的人,這樣一個人,做一個閒散世子太浪費了。
他的天空應該不止王府的四角,他應該與他父兄一般,立下不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