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架子上都擺放著物件,見到了實物,很多東西她都能叫得出名字和說得出來歷,比如這柄八寶玉扇是那年姑姑回來賞的,那一小方的澄泥硯是她開蒙入家學的時候大哥林溯風送的。。。。。。
看到這個滿滿當當的小庫房,林蔚然都不得不感嘆未被揭露身世之前原主在侯府的受寵程度。
原主長得好,連老夫人都多寵愛幾分,不時的賞些東西,加上南陽侯夫人給的,她是侯府的的所有姐妹中第二富裕的了,一些庶子比她也是遠遠不及的。
相比林蔚然和晴雪對小庫房感覺新鮮和好奇,和雪淡定很多,說句不客氣的話,庫房裡的東西她閉著眼都知道哪裡放著什麼。
“晴雪,咱們小庫房的物件很久沒整理清點過了,我記得有些物件取用了,不知道有沒有做相關的登記。改明兒你清點一下,和之前登記在冊的對一下,重新登記造冊吧。”
林蔚然的話剛落,和雪身子一僵。
林蔚然說話時,眼角的餘光一直在留意和雪的反應,她想和雪這個時候已經監守自盜了,她最後看了一眼庫房,很多東西和記憶中相差不大,就是位置擺放有些錯亂。
想來她尚不敢拿有標誌或者太過顯眼之物,一定是把心思動到了不起眼的物件上了。
林蔚然有些頭痛,其實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讓她交出小庫房的登記冊子,一一勾畫比對,虧空的物品看多寡,再交由夫人或者老夫人處理是最好的辦法。
但難保和雪不會像書中那樣反咬她一口說是她指使的。畢竟她不是侯府的孩子,在其他人看來,她遲早都得離開的,離開了南陽侯府的福窩回到鄉下林家去,是需要多一些銀子傍身的,這便有了理由動機。
可是這麼放過她,她又不甘心。況且如果放任不理,還會助長她的氣焰。自已還不知道要在侯府呆多久呢,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她需要殺雞儆猴,震懾一番,讓他們安分一陣子才好。
心中定計之後,林蔚然尋了個機會與晴雪面授機宜一番。
和雪想著明天要上交冊子一事,心不在焉的,自然不曾注意到這點。
這晚,晴雪伺候完林蔚然,又洗漱好回到屬於大丫環的房間時,已經是很晚了。
可她回到去時,和雪竟然還沒睡,就坐在床頭上等她,燈也沒點,她回去時突然出聲,把她嚇了一跳。
景華園的屋子都大,大丫環是兩個人住,有事情也好交待。二等丫環也是兩個人一屋,只不過屋子相對來說大丫環住的要好上一些而已。
“她就是一個抱錯的,能不能在侯府呆下去都未可知呢,你怎麼還那麼盡心盡力地服侍她?”和雪很是不解。
她們兩人都知道說的是誰。
“你還沒睡?”晴雪不想和她說這些,兩人道不同,說再多也只是雞同鴨講。
和雪卻執意要談這個,“你看咱們景華園的,不止是我,哪一個不是千方百計想往外調謀個生路的?”
“人各有志吧,四小姐是個很好的人。”
“晴雪,你就沒想過如果四小姐被趕走,你該怎麼辦?你現在不積極做準備,等真到了那個時候,哪裡還有什麼好活留給你?你可別說你做了好幾年的大丫環,還能幹得來二三等丫環的活計!”
晴雪堅決不受蠱惑,“那是以後的事,不勞你費心。”
和雪吞吞吐吐,“晴雪,如果說我有門路能調到五小姐的存菁閣,你去不去?”
晴雪沉默,她不會去,但五小姐畢竟是主子,她說不出硬氣的拒絕的話來。說了後以和雪的性子無理都得攪三分,她拒絕的話指不定會被她曲解成什麼樣說給有心人聽。四小姐麻煩已經夠多的了,她不想再給她添麻煩。
和雪得意,以為她的沉默是預設了,“好晴雪,這事兒不難,只要咱們弄個投名狀,指定能心想事成。”
晴雪板著臉道,“這事你不要說了,服侍四小姐我會做到有始有終,除非夫人或者老夫人發話,否則我不會先棄四小姐而去。”
和雪氣急,“你這死腦筋,也不知道她給你灌了什麼迷湯,讓你這麼死心踏地!”
“我也奉勸你一句,為人奴婢最緊要的是忠心,咱們畢竟是四小姐的大丫環,更看重這點。咱們要是這麼做了,就是品德有暇,去到哪都不可能會得到重用的。”說完這句,晴雪便打住了話頭,自顧自地睡下了。
獨留和雪坐在自已的床榻上,想著明天要交賬冊的事,臉上陰晴不定。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