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懷德只以為是林家心存怨恨,“為什麼不成?我們楊家又不是不付錢!姚金炭燒製技術轉讓之後,這砍伐資格證在林家手裡也沒什麼用不是嗎?”
他咬著牙發狠道,“而且我們楊家不將這個砍伐資格辦下來,固然沒辦法燒製姚金炭,可他林家五年內要付十萬兩,我看他如何付得起!”
說這話,王華瞧他是氣昏頭了吧?“你確定你要和林家耗著?我勸你最好不要。”林家能支撐到幾時不好說,但你楊家要是一直不出成果,皇上都會不滿。
“你也是讀過書的人,合約你也看了,不要總想著一些歪門邪道。況且你們燒製姚金炭是皇上多點的,也算是替皇上辦事了,最好是每一道程式都按著理法清清白白地來!”
林懷德從府衙出來,想了想,又去了閆府。
得了門房林懷德去而復返的通報,閆起峰心知有異,沒像上午一樣避而不見,而是決定見一見他。
楊懷德一進來就是一番訴苦,將在府衙發生的一切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閆大人,你一定要替我楊家做主啊。當初為了姚金炭的燒製技術的順利轉讓,我們楊家承擔了他林家與沈家炭鋪合約無法交付產生的債務,那林家辦下來的砍伐資格證也應該在此列才對。不能壞的就要我楊家承擔,好的就不給我楊家,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啊。”
“你的話也不不無道理。”
閆起峰的肯定讓楊懷德眼前一亮,“是吧,閆大人也這麼覺得的吧?”
閆起峰抬了抬手,“你方才去見了王華了?他怎麼說的,你如實說來!”
楊懷德張了張嘴,實在是不想提這一茬。
但閆起峰不是好糊弄的,言明如果他不如實道來,那就可以走了。
楊懷德無奈,只得將在他在府府衙的遭遇說了一遍。
“大人,你可得為我楊家做主啊,這二十萬兩,我楊家真拿不出來了!”
“可是你指望本官沒用!正如你所說,那林家取得那個砍伐資格證是與太原府府衙簽了那麼苛刻的協議的。而且還規定了,不拘是哪一方反悔,違約需要賠雙倍的違約金。其根本就是為了防止你楊家這樣橫插一槓的情況,這事即使本官插手,也完全不佔理。”
最重要的是,他閆家已經又將虞國公府往重裡得罪了幾分。
王華是太原府的太守,他斷斷是不可能去得罪王華的,誰知道他還要經略太原府多久呢。雖然自已太府寺卿的官階比他高半級,但現官不如現管,要是得罪了他,他閆府一大家族還在太原呢,不是自找麻煩嗎?
將楊懷德打發了之後,閆起峰的心腹驚呼,“走一步看三步!這是誰給林家當的軍師?將楊家坑得好慘。”
楊閆德心知,這怕是逃不了那一位的手段了。
楊懷德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的閆府。
楊府裡楊太太也在著急等待,她已經得知了他們的人被晉陽縣的官兵們攔著不讓砍桃金木的事了。待將人等回來,見他這樣神魂不屬,楊太太就知道事情壞了。
一番詢問,聽完楊懷德敘述整件事之後,楊太太尖叫,“這林家有完沒完,協議怎麼簽了那麼多?哪有這麼做買賣的!”他們楊家要被坑死了!
楊太太一心認定是林蔚然搞得鬼,上次與吉祥炭鋪籤的那個補充協議不也是如此嗎?
她買賣做得多了,真沒見過這樣式的。
心思深沉,多智近妖,以前在侯府的時候怎麼沒發現她那麼妖呢?
“不對,老爺,我不相信林蔚然那個賤丫頭能有這麼深的心計,一定是有人在幫她,對,一定是宮令箴在幫她!”
楊懷德整個人都萎靡極了,“誰出的這計謀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咱們楊家已經在坑裡了。”關鍵是這坑還是他們楊家自已坑的,或者說是自已迫不急待地往下跳的。
“閆大人那邊怎麼說?”
楊懷德搖頭,在閆府時,他多少看出來一些,閆起峰怕是沒辦法提供有力的幫助了。
“對了,還有李氏!”楊太太靈光一閃,將李氏推出來,林蔚然總不能和她養母要錢吧?
楊懷德對此並不樂觀,因為他是看過那紙合約的人,不是李氏去鬧一鬧就能達到目的的。不過李氏還是要去找的,如果真要出這二十萬兩萬,李氏的八萬一定跑不了。還有就是,讓李氏去噁心一下林家,給他出一口惡氣也行。
李氏接到楊太太約見的紙條,不情不願地赴約了。
可是才坐下沒多久,李氏就大動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