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
餘默發現大家的神情有些微妙,她想一個原因是這種話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這個不知道什麼位份的人真是個沒腦子的所以大家這樣,另一個原因,怕是大家都想看她的反應。
餘默正坐著,目光卻低下去,望著鼻尖,面色都不帶變的,只是眉頭皺著。
“妹妹是跟誰學的醫?”德妃突然笑著問,一句話裡隱著深深的陷阱。
餘默望了她一眼,平靜的回答:“跟師傅學的。”這世上學醫的可以說都是男子,很少有女的去學醫,而這個問題,一般人都會答的是誰家的幾郞或是人的名號,不管聽沒聽說過,能將醫術學到她那個本事的,必得有很長一段時間跟男子相處在一起。
身為皇帝的女人,卻跟別的男人熟悉,就算是師父,也是容易被人抹黑的歷史。
此人用心險惡。這是德妃吧?
德妃眼底的光暗了暗,提起了心來,又問:“學了幾年?”
餘默笑了,你來我往的,這真是太沒意思了:“怎麼,德妃想學不成?”
德妃被賭住了話,覺得餘默這人和常人不一樣,看著沒什麼攻擊性,其實心思深的很,立刻轉變了方法,笑著道:“這不是聽說你救了太子,我心下好奇麼。像你這樣年輕,不學個十年八年的,根本就很難有那種醫術。”
餘默也不接她的話,牛淑容在下邊道:“是啊,孫昭華,你這一救了太子,可不知道滿皇宮裡的人都感謝你呢。”
感謝她?怕是恨她多事了吧?餘默睨了牛淑容一眼,不接話。這人也不是個省事的,一句話就為她招來多少嫉妒?
她這種冷處理,讓其他人都覺得有些棘手,場面一時有些冷。
馬美人笑著打圓場:“昭華這次立了大功,聖人心下可是很高興,定會對你寵愛有加,我們這都是來祝賀你的。”
餘默心想,這還真是個豬腦子,你說話不要將賢妃德妃這帶上好不好?人家妃位的,趕著給一個昭華來祝賀?!你這是誇別人上趕呢還是諷刺別人不受寵呢?
果然,有三四個人都變了臉色,餘默想著,另兩個應該是位份比她高的。
“要說起來啊,以前的第一個昭華,皇后殿下的庶妹餘昭華,當年也是跟昭華你一樣受寵呢。”王惠儀在一邊笑著道。
牛淑容立刻接了嘴:“可不是麼,說起這個,最得寵的,還是皇后殿下呢!當年啊,殿下可是寵貫六宮,無人能及,全朝上下誰人不知餘家大娘得聖眷戀?!”
“姐姐這話就不對了,你說的好像是殿下現在不受寵似的,殿下可是要比我們都受寵呢。”另外一個餘默不認識的人反駁道,話裡隱著不清的意味。
眾人面色多少都有些變化。
皇后雖然已死,可是對外的說法卻是在觀裡為國祈福,每個月裡,至少有八天到半個月陛下都是宿在無人的安寧宮,剩下的時間才是施捨給她們的。
餘默心想,在這些人心裡餘溪已死,一個死人卻奪了她們的寵愛,怕是一個個的都恨死了餘溪了。
她覺得有些厭倦。
這些人在她眼裡,每一個至少有大半個都成了死人,相處著真是覺得沒意思的很。
沐湛要是成功了,這些穆淵的后妃怕是留不下活的,如果沐湛最終失敗了,無論輸的徹底還是劃江而治,她怕也是很難與這些人再有什麼牽扯,所以覺得格外的膩味。
“是啊,一個月裡至少有十天都在殿下宮裡過呢。”有一人低聲應和著。
“這現在人再受寵啊,可也抵不過殿下一根指頭呢,你們說對不對?”又有一人詢問著大家。
餘默看是看明白了,這些人裡,都是分了兩派的。
至少賢妃一派德妃一派。
牛淑容與馬美人,好像還有王惠儀,都是德妃一派的。
剛才說話這三個除了小聲的那個,至少另兩個都是賢妃這一派的。看來現在德妃得寵一點,要不賢妃這邊的人也不會指桑罵槐。明著是在說自己,同時也是在說讓德妃別得意呢。
餘默眉頭皺的很深,她剛才就已經不耐煩了,現在更是不想再忍,正要說話,卻是聽得外邊響起了鐘聲來。
眾人面色皆是一變,神色凝重,立刻認真的聽了起來。
餘默也是懂的,這個鍾是大喪鐘,只有皇家的人死了才會用到,一般都是皇帝、大皇后、皇后、太子、貴妃、王爺、王妃、成婚的皇子這些人才能用到。什麼四妃側妃、未成婚的王子、公主,這些都不夠格的。哦,還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