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就兩條手帕,只好在旁邊找來餘默自己的手帕給她。
一直哭了好大一陣,餘默才止住了淚意,也不顧忌形象,拿著手帕就擤了鼻涕,靠在沐湛的懷裡望著前方發呆。
沐湛看著這個樣子的餘默有些心疼,安慰她道:“孩子總會有的,不要傷心了。”原以為她堅強的無懈可擊,原來也會這樣的脆弱。
餘默轉過頭,望著近在咫尺的沐湛,眼神慢慢的銳利了起來。
她終於懂了沐湛剛來時的問話。他問她傷心遺憾,就是問的孩子。
他知道!
他竟然知道她真正的身份,不是什麼疏家的三娘,而是餘家的三娘。
他從一開始接近她時,怕都是知道的。
“我現在回答你,我不傷心也不遺憾,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餘默的聲音很輕,有些恍恍惚惚的。
“那你……你想你阿孃了?”沐湛微低著頭問,看到餘默因為鼻塞而微微張著嘴呼吸的紅唇,走了一下神。
我想我哥哥了。
餘默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卻是開口說道:“餘溪有疼她的丈夫,有即將出生的孩兒,有正經的身份與家室……”可我什麼也沒有。
原本她身體裡有一個胚胎,可那個時候她還奢望著回去,不想讓一份血脈羈絆住她,又因為時機不合適,將之給犧牲了。
沐湛遽然沉默下來,閉著眼,沉沉的吸了一口氣。
餘默感覺到了沐湛胸腔的鼓動,感覺到了什麼。
“我大哥和娘娘很恩愛,可在我四歲那年,他們被害了,家破——人亡。”沐湛緩緩的道,一句話裡,卻隱藏了千般的艱辛。
餘默有些訝異,聽這稱呼,沐湛竟然還沒有成親。
“他們必定想讓你活的好好的,平安無事,長命百歲。”餘默意有所指。對於這個能在她脆弱的時侯借給她肩膀的人,她感情上便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躲避他了。
這時,她才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竟然哭到了沐湛的懷裡,連忙從他懷裡起來。
沐湛別過話頭,輕鬆一笑:“說起來,我跟你一樣,一無所有呢!”他也想過平常一點的生活,可是他的處境和身份,決定了他不是爭,就是死。可是這些餘三娘不知道也不能對她說,只能避而不談。
餘默見沐湛連理都不理自己,心極為堅定,就知道沐湛身上揹負的東西很沉重,並不是野心不野心這麼簡單。
“謝謝。”餘默吸了吸鼻子,找來一張乾淨的帕子,擦著鼻子。她看著放在沐湛身邊的帕子,像好有些夠不著,就將手伸向了沐湛:“帕子給我,我洗過後給你。”
沐湛拿起溼帕子,捲成一團,嫌棄的放在了袖子裡:“這麼髒,還洗什麼洗,回去直接扔掉。”
餘默氣鼓鼓的看著沐湛:“你知不知道,你這個人很討厭?”
沐湛看她不再難過,不禁莞爾。
此時外邊院子裡有了動靜,接著就有“噼裡啪啦”的爆竹聲響起,餘默看向窗邊:“天快亮了。”
沐湛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一本正經有囑咐餘默:“以後不許偷,很醜的。”
餘默白了他一眼,就想說還不滾,可是看在對方陪了她的份上,就客氣了一些:“好走不送。”
沐湛走了,餘默又去關了門,想著大年初一的爆竹放的能早一些,就又在榻上咪了一會兒。
醒來一問,穆湦還沒回來,而阿不花早早的進宮拜年去了,怕也得中午或是下午才能回來。
餘默也就覺得這年過的很沒意思。沒網、沒電視、沒牌,這年過的真冷清。
她院子裡有十幾個人,有一半都放了他們的假,讓回去跟家裡人團聚
中午的時候,穆湦跟阿不花回來了,餘默得到了訊息,餘溪生了個兒子。
陳國的風俗都說大年初一生的孩子命硬好養活,單隻看皇室裡賞下來的東西,就知道穆淵與大皇后有多高興了。
阿不花看起來有些不高興,餘默猜想她可能是被大皇后問到子嗣的問題,所以發悶了。
穆湦卻是拿了一份單子給餘默看,笑著問她:“你說這麼些禮物,選哪些好是好的?
餘默這才記起來,這個世界還有一個叫做“洗三”的事,笑著道:“我記得洗三好像多是發性長輩送禮物吧?”
穆湦還真不是很清楚,就道:“沒關係,代表的都是一家,我倒時候讓她送去就行。”
餘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