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染眉眼輕挑，微微淺笑的問：“你這是在對我說話嗎？一個奴才就是這樣對主子說話的？嗯？”

芷染最後一聲詢問，尾音微微上挑，十分的嚴厲。

閆嬤嬤自知理虧，正當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屋裡傳來聲音。

“曉綠，為何這麼吵啊？是誰來了？”

曉綠眉眼一喜，忙折回身對屋裡說話。

“主子，是三小姐過來了，正在院子裡呢！”

屋裡一陣響動，袁姨娘一身潔白的衣裙翩然而至，芷染默默吐槽，難道袁姨娘感覺不到天冷嗎？真是女要孝一身俏。

“娘啊！她無緣無故的跑來，還打我！你看我的臉，剛好的臉，又腫了起來。”嫣嫣幾步跑到袁姨娘的身邊，撲在她懷裡撒著嬌，嚶嚶哭泣。

袁姨娘眉眼閃過一抹狠色，對著芷染也沒有太客套。

冷冷的問道：“三小姐這是鬧哪般，難道特意來妾身的院裡，就是為了打嫣嫣嗎？”

芷染滿不在意的聳聳肩，笑嘻嘻的說：“這可不關我的事呢！嫣妹妹自己說的，讓我打她試試。她都這樣說了，我身為姐姐，哪裡好意思拒絕呢！是不？”

慕嫣嫣跺著腳罵道：“你強詞奪理！還有誰是你的嫣妹妹，你不要亂認親戚。”

“誰答我就是說誰咯！”芷染一副嬉笑的嘴臉，把嫣嫣氣得不輕。

袁姨娘安撫的拍了拍嫣嫣的後肩，這才對芷染強忍著怒色，咬牙切齒的輕語：“三小姐，妾身正在屋裡抄佛經，需要靜心，不知可否行一個方便。”

芷染打量過去，看到袁姨娘搭在慕嫣嫣肩上的袖口處，確實佔了黑色的墨汁，心知她說的話，是真的。

就故意追問道：“怎麼，平日裡壞事做多了，這會兒來求佛主保佑了嗎？”

袁姨娘拔高了聲音，尖銳的叫了起來。

“你們害得如冬慘死，你們心裡難道不會覺得難安嗎？為什麼我如今不過是想給她抄抄佛經，求她輪迴能投得一戶好人家，你也要來阻止呢！你小小年紀，怎麼生得這麼鐵石心腸。”

芷染微揚眉眼，被袁姨娘一頓罵，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逝者為大，她也無意在這事上與袁姨娘多辯。

只是冷冷說道：“這一次，我看在如冬已逝的份上不和你計較！要是再有下次，休怪我鐵石心腸給你看！”

說罷，芷染大步轉身，走了兩步後，人停了下來。

“有些事情，是有因果報應的，你當年派人追殺我孃的事情，不要以為沒有人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除之。”

她是故意把事情捅開，好把袁姨娘逼急了，這樣，她才有下手的機會。

畢竟她們回來這麼久，除了蔡老孃母女的事情，袁姨娘算得上一直在蟄伏的狀態。

而蔡老孃的事情，也只拖了一個如冬出來。

再加上，這事終究是會影響到唐素卿的名聲，芷染她們也就沒有多追究，怕狗急跳牆，到時候捅穿了，三敗俱傷。

唐素卿、慕相以及袁姨娘，誰人臉上都不好看。

芷染走了出去，還能聽到身後的嫣嫣，不滿的大聲叫囂著，以後及姨娘不悅的輕斥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娘啊！你怎麼就這麼容易放過了她啊？她打我啊，她打我啊！”

“我不是跟你說過幾次，以後避開她嗎？為什麼又和她吵了起來？”

“我為什麼要避開她，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不避，我就不避。”

……

芷染去趟袁姨娘的院裡，也鬧得有些不開心，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還是不悅的，自我調節了一番，這才好一些。

錦鏽姐妹倆見芷染回來的時候不高興，心知她獨自去袁姨娘院裡，肯定碰上了不高興的事情。

便故意笑嘻嘻的提意說：“小姐，不然我們去趟見見嶽小姐她們吧！小姐這些天都沒有出去和她們碰面，待到了學院的時候，她肯定又要怪你的！”

芷染想了想，說：“也好！”

相府高門大院的，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是上門拍慕相馬屁的人，嶽珊她們肯定也是覺得不方便，所以這才沒有過來。

再者，這個年過得極不舒心，芷染覺得她也該鬆鬆心絃了，繃得太久，她也會累的，畢竟長期戰，可不能先弄垮了自己。

“噢也！出去玩咯！”繡兒瞬間蹦得高高的，拍著小手，一臉雀躍的笑容。

芷染輕笑的吩咐：“你們一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