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舟問。
“聽說你們要去汝古縣,我和你們一起去。”
“我們有事情要辦。”他的言辭間,拒絕的意味明顯。
“我知道,我也不是跟去玩的。”
“那給我個理由。”
可安想了想,俯過身去,按住了寧正陽的肩膀:“你帶著我弟弟去那麼遠的地方,我不怎麼放心他,所以我要跟著一起去。”
言澤舟還沒有說話,寧正陽先“嗤”了一聲。
“我說姐姐,我滿世界飛的時候怎麼不見你擔心?現在我就跟著言檢去趟汝古,要勞你親自跟著?”
可安沒管寧正陽,她只顧看著言澤舟,眼裡的情感繚繞出一張網,她相信言澤舟看得懂。
“言檢,滿意我的理由嗎?”
言澤舟還沒說話,她又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地補了一句。
“如果不夠滿意,我再換一個包你滿意的。”
她露/骨的眼神帶著一絲挑/逗,一絲威脅。
寧正陽看著氣氛古怪的兩個人,還沒看出點什麼情況來,言澤舟已經轉回去,發動了車子。
“言檢,真要帶她一起去啊?”寧正陽叫道。
言澤舟轉動方向盤,踩了一腳油門。車窗外的景緻動了起來。
“你剛才不是說兩個大老爺們趕路沒意思,現在正好。”
寧正陽:“……”
去往汝古縣路不僅遠而且多為山路。
可安被顛得睡不著,她靜靜地倚在後座,看著駕駛座上言澤舟專注的側影。正陽已經睡著了,車廂裡響著他起伏的鼾聲。
“疼得睡不著?”言澤舟忽然出聲。
可安愣了一下。
他的聲音在黑夜和發動機的襯托下,很溫柔。
“不疼。”她輕聲地答。
言澤舟往後視鏡看了一眼。
她一個人霸佔著寬闊的後車廂,臉藏在光影下,美得神秘又不規則。她好像,是個特別耐疼的人。
“為什麼要跟著?”
“不是說好了要追你嗎?那當然你去哪兒我都要追著跑。”
言澤舟勾了一下唇角。
可安從中間的位置挪到了他的身後,用手扳著他的椅背,和他靠得更近些。
“你困嗎?”她問。
“不困。”
“你應該說困,這樣我才能陪你聊天解困嘛。”可安沒好氣地教他,“男人不能太實在。”
言澤舟又笑了一下。
“我在開車,現在不能聊天。”
可安盯著他的後腦勺,仔細的回味著他這句話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如果他沒有再開車,或者說等他的車停下來,他們就可以好好聊天了嗎?
“你睡吧,路還很遠。”
“今晚能到汝古嗎?”
“到不了。”
“你要開一晚上嗎?”可安有些心疼,“把正陽叫起來,讓他替你開一會兒吧。”
“不用,前面有個加油站,去那裡休息一下。”
可安應了一聲,乖乖地不再說話。
夜間山路,岌岌難行。黑暗裡是看不見的懸崖峭壁,但是可安的心卻很安定。
又開了個把小時,言澤舟所說的加油站終於出現了。他熄火後下了車,把打瞌睡的加油站工作人員叫了起來。
工作人員和他說了幾句話,他點點頭,就拐進了邊上的便利店。
沒一會兒,言澤舟出來,手裡多了一個塑膠袋。
可安想下車,他倒先過來了。
後車廂的車門被拉開了,他把站在門口,把手裡的塑膠袋遞給她。
“吃點東西,不然得餓到天亮。”
可安往袋口看了一眼,裡面是巧克力餅乾麵包和水。
她看了看他。
“那你呢?”
“我不餓。”他按著車門,合上地時候交代:“吃完睡會兒。”
可安捏著手裡的餅乾,咬了一口,她的視線,隔著車窗卻沒有從他身上挪開。
言澤舟站在加油站外面的吸菸區,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煙。
無邊的夜空,蒼涼的月色和抽菸的男人,這畫面,真是性感。
這是可安第一次見他抽菸。
她記得自己之前問過羅東生,為什麼言澤舟從來不抽菸。羅東生說,言檢之前受過傷,那傷的位置很特別,醫生不讓他抽菸……
可安推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