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擱落了筷子,斂眉。
“臨時出了點變故。”
氣氛忽而就沉了。
可安看出他避重就輕不想多談的樣子,也就不問了。她收拾了自己的碗筷站起來,往廚房走。
言澤舟還坐著,沒動。
不一會兒,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言澤舟看了一眼,螢幕上顯示的是可安的號碼。
“你幹什麼?”言澤舟握著手機站起來,他走到廚房門口,倚在門框上,對裡面的可安晃了晃手機:“隔著一扇門,想和我說話也不用這樣委婉吧。”
“原來能通啊。”可安撇撇嘴,“我還以為你換號碼了呢。”
他沉默地看著她。
不是不懂她的意思,但是,這一刻,就是想聽她繼續說下去。
“那之前我給你發了那麼多簡訊,你怎麼沒回呢?”
“那麼多是有多少?”他朝她走過去。
“你沒收到?”
“我去的地方訊號不好。”
“騙人。”
“真的。”他站定在了她的面前,抬手悄然握住了她的下巴:“你還說你沒有想我?”
他的瞳仁烏亮如啞光寶石。
可安靜靜地,感受著他的摩挲。
“發你簡訊又不代表想你。”
“那是幹什麼?”
“找你有事。”
“什麼事?”
“過時不候,現在說已經沒有了意義。”她低頭,情緒微動。
言澤舟想起昨晚,徐宮堯對他說起的那些事情。
朦朧的月色下,那個男人眼底的愛慕與心疼明亮又動人。
他忽然就很後悔,沒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
言澤舟伸手,輕輕地擁住了她。
“以後,我一定隨時讓你找到。”
合力做飯,合力吃飯,又合力洗碗。
可安覺得,這樣的日常,才是男女平等的正確開啟方式。
“你什麼時候回去?”她靠在沙發裡,看著言澤舟端了兩杯水從廚房出來。
縱使他真的在休假,那也不用一天一夜都賴在她這裡不走吧。
“看個電影再走。”
他放下水杯,繞過了茶几,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器具箱。
可安盤腿,看著他變戲法似的,稍稍一動作,就把客廳變成了一個小型的電影院。
言澤舟關了燈,客廳裡一片黑暗,投影布上漸漸出現了清晰的影像。音箱裡的聲音同步跟著。
一切,完美又浪漫。
“什麼電影?”可安頓時來了勁兒。
“恐怖電影。”
他走過來,坐到她邊上,那一本正經地樣子,絲毫不像是瞎說。
“恐怖電影?”可安低呼一聲:“你要我和你一起看恐怖電影?”
“不合適?”
“當然不合適。”她搖頭:“你讓我和你一起看鬼片,你這是安得什麼心啊?”
“司馬昭之心。”
可安瞪著他,黑暗裡,她的瞳仁像是兩顆小火球。
他捏了捏她的臉。
“你見到‘鬼’的時候,看起來比較主動。”
這是意有所指。
可安瞬間就明白了,言澤舟是還在對昨晚她抱著徐宮堯的事情耿耿於懷呢。
真是夠小氣的。
況且,也輪不到他來吃醋啊。
“我不要看,我怕。”她從沙發上跳起來,想逃。
言澤舟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回來,按到自己的身邊。
“以毒攻毒,以後就不怕了。”
可安嚶嚶求饒:“我等下會不敢睡覺。”
“那更好,我不用走了。”
“……”
螢幕上已經出現了恐怖的畫面,耳邊音樂也很是懾人。
可安進退無路,只能挨緊言澤舟的胳膊,硬著頭皮坐著。他俊朗的側顏輪廓忽明忽暗的,明明那麼好看,她卻覺得像惡魔。
真是霸道。
電影開頭刻意營造的恐怖氛圍很快就過去了,情節漸漸走入佳境。可安也一點一點被吸引。
原來,所謂的鬼故事,暗藏了那麼溫暖感人的前因後果。
恐怖只是個噱頭,而電影背後要傳達的情懷,才讓人震撼。
可安想起了那晚將她嚇得失控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