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糯米,樹葉很繁茂,幾乎透不進光,山裡的寒涼渾然不似夏日。
又陰又冷,時不時還會傳來奇怪的尖銳的動物的聲音。
搖光心裡暗自猜測,欽差隊伍遇到了襲擊,晏清毓和洛衍書兩人應當是趁亂逃脫了,然後藏到了深山裡。
但既然他們藏在這裡,至今還沒有去官府,或者回應搜尋他們的官兵的話,那麼要麼是身受重傷,舉步維艱,要麼就是賊人還在這附近埋伏。
無論是哪一種原因,都不是什麼好事兒,她愈發小心翼翼,屏息凝神,留心觀察著四周,也不敢出聲高呼。
馬蹄踩過落葉,是破碎枯敗的聲音,聽上去很不吉利,時不時有枯枝斷裂,驚起一陣飛鳥,激得搖光一身冷汗。
密林無止無盡,她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迴圈,怎麼也走不出去。
她停了下來,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閉著眼,靜靜感受著。
風,是從東邊來的。
她感受著風來的方向,小心地往前行著,一點一點,終於隱隱約約看見了光亮。
她走出密林時,天已大亮。
前方豁然開朗,卻處處是嶙峋的怪石和山洞,路越發難走。
走著走著,搖光突然在一塊石頭上發現了一滴血跡,一時間既喜既憂。
他們的確曾來過這裡,他們受傷了。
她瞬間繃緊了神經。
糯米嗅了嗅鼻子,伸出爪子指了一個方向:“主人,我聞到了我男神的味道了,小魚乾的味道,往那邊走。”
搖光將信將疑,但是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把糯米的鼻子當做導航。
一直走了許久,糯米突然說道:“就是這裡,就是這裡,味道很濃了,還有血的味道!”
搖光皺了皺眉,這四周並未看見人影,她翻身下馬,一寸一寸地檢視著,終於在一塊大石頭後發現了一處隱藏的洞穴。
她緊緊摟住糯米,小心翼翼地往下查探,突然她的喉嚨被人從後面扼住了。
她卻不怕,因為她聞到了血腥味裡摻雜著的清淺的蘅蕪香味,。
是晏清毓。
糯米“喵嗚”了一聲,扼住她喉嚨的那隻手僵了一下,然後鬆開了,緊接著搖光聽到了衣料摩挲的聲音。
她回頭一看,晏清毓正捂著傷口沿著洞壁緩緩滑下。
血順著他的指縫汩汩流出。
“晏清毓。”搖光覆上他的手,似乎這樣就能讓他不再流血一樣,“你還好嗎?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洛。。。衍。。。琨。”晏清毓連喘息也覺得困難,說話間斷斷續續。
搖光忙接到:“我知道是洛衍琨的人,有什麼事我們回頭再說,我先帶你走。”
晏清毓努力地抬起另一隻手,指著洞穴深處說道:“他。。。他傷得。。。更重。。。胸口。。。昏迷。。。先。。。救。。。他。”
洛衍書傷得更重?
搖光忙往洞穴深處奔去,果然洛衍書躺在那兒,緊閉著眼,一身玄衣,看不清血跡,但是呼吸極為微弱。
搖光想伸手摸摸他,卻止不住地顫抖,她想哭,可是她不能哭,這時候她鬧脾氣再沒人會好聲好氣地哄著她,她要鎮定,然後帶他們走。
她將洛衍書的胳膊搭在她的肩上,努力撐起身體,往外一步一步挪著,費力地挪到了晏清毓身旁,想扶起他,一起走。
晏清毓卻拒絕了她:“帶。。。陛下。。。先走。。。我。。。我沒事。。。”
說話間已經氣若游絲。
搖光堅決地說道:“要走一起走。”
晏清毓努力抬起頭,看了看她,搖了搖頭,笑了笑:“搖光。。。見到。。。見到你。。。足矣。。。我們兩個。。。你。。。你不行。。。走吧。”
他依然笑得那麼溫柔,搖光心裡痠疼得無法言說,她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換他們兩個的平安,但她也清楚,憑藉她的力量,決計無法順利地帶出兩個人的,更遑論如果遇到追兵。
她咬了咬牙,蹲了下來,將洛衍書放好,伸手理了理晏清毓的發,對他笑了笑:“放心,會沒事的。”
然後一個手刀敲暈了晏清毓。
她抓起糯米,說道:“我要開掛,你想想辦法,我要帶他們走,你馬上給我一個辦法。”
糯米無奈又絕望地搖了搖頭:“主人,沒有辦法的,我可以用所有的歷史積分申請一次空間瞬移,可是這個空間瞬移也只能承載一個人的質量,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