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福是禍呢,只怕羊入虎口罷了。”
“……”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你都知道什麼?”
“天下間傳言滄瀾棋譜在顧梓瑞身上,你是皇上第七個兒子麼,又是燁王,沒道理這人出現了你不動手的道理。你若不動手又怎麼會知道人在我那裡,還設計我像博了你一個人情一樣。”說到後面竟然有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母妃就因為滄瀾棋譜而死的。”藍燁的聲音很淡很淡,淡得風一吹便消逝,尋不到蹤跡。
慕容楚楚怔了怔,她沒想到藍燁會對她說這些,關於他母妃的事。
她靜靜地聽著,如山間的風一般,溫和安靜,在她以為藍燁還會再說什麼的時候他停止了。
閒懶地坐在屋頂上,面容瓷白精緻,目光深邃而悠遠,世間的事物都無法沾染半分,這一刻慕容楚楚心中出現一句話“出淤泥而不染”,可不是麼,在京城這般黑暗的地方,這男子依舊保持清雅的姿態。
慕容楚楚安靜地陪著他,目光也如他一般放遠,有些事心照不宣,有些事不需要多一句安慰,只要你在。
“顧梓瑞的內傷好了五成。”不知過了多久,藍燁淡淡地開口。
正在放逐思緒的慕容楚楚愣了一下,藍燁只是微笑著看她,她綻開一抹笑容,山間瞬時褪了顏色。
“有你在,他一定能好。”
“但是,你還欠我一個條件。”
“知道。”她沒好氣地答,剛才還升起的憐憫之心活生生給掐滅了,有些人就不應該心疼。
“你說吧,條件是什麼?”
“回京再告訴你。”
慕容楚楚不再理他,自己一個漂亮的迴旋輕輕巧巧地落了地,回房中研究她的小冊子去了。
墨玄現身站在屋頂上,抱拳對著主子彙報情況,“京城一百里之外開始出現難民。”
“我的好哥哥也不算傻不是麼?”藍燁悠然一笑,跳落了屋頂,飄逸出塵。
悠閒地邁動步伐,在慕容楚楚房門上敲了敲,慕容楚楚從小冊子上抬起頭,懶懶道了一句:“什麼事?”
“練功去。”
“我不去。”想起他三番四次擺道給她,心中便不爽,不爽便沒心情,沒心情便沒動力,沒動力便不想去練功。
“砰!”
慕容楚楚目光上移便看見悠然的藍燁溫和地推開她的房門——其實一點也不溫和,溫和的絕對不能推開的。
一手扶著門框,姿態慵懶恣意,並且感覺到剛才他推門時姿態依舊高貴而優雅,看著這翩翩絕世的燁王殿下,也很難將其與破門而入的地痞聯想在一起。
慕容楚楚眨著眼睛看他,情緒微斂地道:“燁王殿下日理萬機…。”
不等她說完一抹白影晃了一下眼眸,接著便被拎了起來,慕容楚楚心中暗罵——你心情不好拿我練什麼氣!
屋頂的墨玄剛好落了地走進屋子便看到這驚豔的一幕,他跟隨主子多年,可從未看見主子因什麼人什麼事親自動手,還粗魯地拎著人,不,是優雅地拎著人。
慕容楚楚覺得有些人就是欠教訓,不給點顏色他會蹬鼻子上臉。
於是——
“呯!”
“砰!”
“……”
驚得門口的墨玄下巴都要掉下來,不得不給慕容小姐豎起大拇指,太勇敢了!
果然,不稍一刻,藍燁如拎小雞一般將她拎到了鏡湖。
“噗——”
鏡湖上綻開一朵絕美的水花,慕容楚楚在水底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水後浮出了水面,不顧形象卻依舊優雅,甚至如出水芙蓉般嬌美,卻惡狠狠地道:“藍燁,你有病!”
這種矛盾糾結的模樣集結於一身,讓人看起來依舊不忍褻瀆。
藍燁一言不語,負手而立站在湖邊,靜靜地看著湖面,或者是靜靜地看著她。
慕容楚楚被他閒庭看花的姿態激起心中的惱怒,立即催動體內的真氣,雙手交叉在胸前畫了一個符號,手臂緩緩伸直,蘭花掌心始終對著水面,手腕一沉躍身而起。
升了三丈之高,湖面的水發生變化,旋轉著扭動著,凝成兩道水柱,手臂一招掌心一推,水柱飛向藍燁。
“主子——”墨玄驚得撥出聲,藍燁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嘴角微微勾起。
比之前進步很多。
水柱迅猛逼近,藍燁依舊悠然地負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