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著祭祖之事。韓氏見了悠然,笑道:“這幾年都有你提前幾日過來幫襯著,我輕快了許多。今年沒了你幫襯,竟然一下子不適應起來,這腰都快要折了似的。明年,你還得早些過來。”雖說,國公府後頭也住著一些旁支的年輕媳婦,但是韓氏用不慣她們。再說她們對國公府的事務遠沒有在這長大的悠然熟悉,縱使是韓氏不嫌她們,這些人過來了一時半會的也插不上手。
祭祖都是快要黑天的時候才開始,悠然來的時候剛過晌午,韓氏雖然口頭抱怨,但是色色事務早都預備妥當了,只等到了時辰開始。兩人趁著這個機會說了一回各家八卦,正說的起勁呢,外頭丫鬟報說宮裡頭來人送皇帝陛下親賜的“福”字了。自打高祖起,皇帝親自書寫“福”字賜給宗室王公和親近大臣的慣例就流傳了下來。雖然就是一張紅紙寫個字,還不一定寫的怎麼樣,但若是國公府這樣的世家大族哪一年沒有收到這個,就要自己當心了。別看沈澤如今算得上“位高權重”,但依然不在有此殊榮之列。好在他和國公府是一個祖宗,倒不必非得多領一張。
雖然只是一張紙,因著“御賜”兩字便變得重若千斤來,眾人忙擺了香案,在沈明昌夫婦的帶領下俱都跪拜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從太監手裡接了過來。行完禮後,沈明昌笑著對前來送字的太監說:“這位公公倒是眼生,想必是新到御前伺候的,不知尊姓大名是?”沈明昌不認識,悠然倒是一眼認出了這個太監。
這小太監不是旁人,正是那天給老太監洗腳的那個,也是曾在大康門外和悠然打過照面的陳江。說來陳江至今都有些暈暈乎乎的,那天老太監的話他只當做是個玩笑,壓根就沒往心裡去。誰知過了沒兩天,便有乾元殿的總管親自點了他的名字,把他調到了御前當值。他原先在司禮監不過是個低等的帶班太監,只比那些沒品級的稍好一些。如今一下子成了正六品的御前太監,當真是青雲直上了。雖說伴君如伴虎,御前當值是風險大,但是收益高啊。像今日送福字這事,那些頂尖的王府公主府的輪不到他,但是大總管瞧他順眼,給他派了四五家公侯府第,光這孝敬就足夠他們爺倆闊綽的過一整年了。
陳江笑著回道:“不敢當,小的名叫陳江。”沈明昌呵呵一笑:“原來是陳公公,還請裡面坐坐喝杯茶水。”這是最後一家,陳江也奔波的有些疲累了,便點頭道:“連跑了四五家,我還真有些渴了,既然如此,就叨擾府上了。”
沈明昌笑道:“公公肯賞臉就是不錯了,哪算是叨擾。”正說話間,府裡的大管事小跑過來,說是宗祠那邊有些急事要沈明昌和韓氏過去拿主意。沈明昌頓時臉色有些不虞,陳江忙笑道:“既然是祭祀之事,斷然馬虎不得,國公爺只管去忙,隨便找個下人帶我去偏廳喝杯茶水就是了。”
韓氏忙笑道:“這怎麼能成?”然後指著悠然道:“澤哥兒媳婦,你先招呼一下陳公公,我和你大伯去去就來。”悠然點頭應下,陳江還認識悠然,笑道:“剛才瞧著就像您,只是這身形變了,沒太敢認,恭喜您再獲佳兒。”悠然笑著謝過,然後問候陳江道:“有日子沒見,未曾想陳公公高升到御前侍奉了,當真是可喜可賀。”
兩人一邊說一邊到了花廳裡坐下,丫鬟端來茶水,陳江當真是有些渴了,足足喝了兩三碗才覺得好受一些。轉頭見悠然一直盯著自己瞧,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渴的狠了,讓夫人笑話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怎麼回事?
悠然一怔,連忙擺手道:“公公誤會了,不過是人之長情,我怎麼會笑話公公。只是我看著公公的長相與一個熟人非常相似,因此有些驚訝罷了。”
第一次見到陳氏的時候,悠然就覺得她有些面善,只是實在想不起她長的像誰。今日一見陳江,悠然便恍然驚覺,陳氏和這個陳公公長的也太像了,太監又生的陰柔,兩人的側面倒像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聽了悠然的話,陳江倒沒往心裡去,只是笑笑:“原來如此。”心裡卻是有些不以為然,接著便站起來告辭。
見到對方有些不高興的樣子,悠然知道想必是自己的失態讓對方誤會了,只是這事只會越描越黑,當下也只能尷尬的站了起來。正在這時,柳葉拿了一件披風走了進來,迎面見到陳江,也是大吃一驚:“這是陳娘……”話音未落,被悠然打斷道:“這位是陳公公,你不要認錯人了。”
柳葉聞言,連忙笑著給陳江行禮:“奴婢一時認差了,還請公公贖罪。”陳江剛才還以為這事不過是悠然隨意找的一個藉口,沒想到這個丫鬟看到自己也是異常驚訝,不由問道:“真有人和我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