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便想著再賠她一份滷味,沒想到貴店的生意這樣麼好。”
那夥計嘆了口氣:“年關底下,東西比平日裡賣的快了些。”
說話間,從鋪子的裡間傳來一道聲音:“發生什麼事了?”
這聲音怎麼這樣耳熟?悠然抬頭一看,正好對上了一對深邃悠遠的雙目,原來這是沈澤的鋪子啊。她一愣神間,就聽到對方略帶磁性的聲音傳了過來:“林姑娘怎麼到了這裡?”
悠然將事情經過簡單說了一下,沈澤皺了皺眉頭看向夥計:“咱們店裡就一點存貨也沒有了嗎?”
那夥計搖搖頭:“回東家的話,果真是半點也沒了。可巧今下午,方少爺派人來把下剩的那些雞爪都包圓了,因此如今是一點也沒有了。”
沈澤於是說道:“那給她多包些旁的滷味不成嗎?”那小姑娘只一味的搖頭哭泣。
倒是那夥計嘆了口氣:“哎,少爺有所不知啊,這小葉子的家就在後面的梨花巷,她的生母早逝,一直在繼母手底下討生活。她們家有十幾間青磚大瓦房,自己家住了三四間房子,其他的都租了出去。每年光租子就能收不少錢。能時常吃的起滷味,就說明日子過的不算差。可您看看,這丫頭瘦的就剩皮包骨了,都已經十一歲的大姑娘了,看著還跟個孩子似的。再看她身上穿的,都是好些年的舊衣服了。她那繼母還常常打罵她,前幾天還嚷嚷著要賣了她呢,被這丫頭的姑姑給死活攔下了。今天出了這檔子事,怕是那夜叉又要找茬了,少不得要再打他一頓。”一聽捱打,那小姑娘嚇的渾身一哆嗦。
悠然驚歎一聲:“那她的父親就不管嗎?”
那夥計嘆道:“那夜叉沒有生孩子的時候對著孩子還有些面子情。後來接連生了兩個大胖小子,便開始變本加厲起來。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啊,她爹爹早些時候還說上兩回,後來也就漸漸習慣了。”
悠然以為這小姑娘也就八九歲的樣子,沒想到今年已經十一歲了。剛才她雖然看到小姑娘穿的衣服破舊,但以為是家境不好,便也沒有十分在意。如今再看,家境再不好的人家,這麼冷的天也會給孩子做件棉襖穿。再看這個小葉子,穿的雖然多,卻是一層套一層的,都是單衣,怕是她將自己能穿的衣服都穿上了吧?再看她手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凍瘡和裂紋,手面都腫了起來。悠然不由的有些心疼起來:她有多少年沒有見過這樣悲慘的女孩了。
那個小葉子眼見滷雞爪沒有了,正想著回家以後肯定會被繼母責打,說不定會打死她。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孃親,若是孃親還在的話,自己一定不會受這些痛苦,被那個惡婆娘打死也好,那樣自己就能去找孃親去了。
正胡思亂想間,突然一個好聽的聲音傳過來:“小葉子是吧?你願意離開現在這個家,跟姐姐走嗎?”
小葉子抬起哭紅的雙眼,看著眼前面容和善的大姐姐,她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樣子和記憶中的孃親好像啊。於是她便點點頭:“我願意。”
一旁的沈澤問道:“姑娘是想買下這個小丫頭?”
悠然點點頭:“既然麻煩是我惹出來的,那便由我來了結吧。便不為旁的,你看看她身上的凍傷,再這樣下去,這個小姑娘不被打死也會被凍死的。即然這樣,還不如跟了我。雖說是做個丫鬟,但是我總會保她衣食無憂。”
沈澤點點頭:“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若姑娘信得過在下,這事便交給沈某來操辦吧。不過小葉子還要過兩天再到姑娘身邊去。”
悠然有些猶豫:“可是……”
沈澤堅定的說:“姑娘不用擔憂,兩日後我保管將小葉子平平安安的帶到林家村,交給姑娘你。何況,都這個時辰了,姑娘再不往家趕,怕是林伯母會擔心的。”
天色確實已經不早了,悠然吩咐了芳草一聲,芳草轉身去了馬車上,不一會便拿來一件密合色的棉襖和一個小瓷盒。悠然將那棉襖親自給芳草穿上,悠然身量高挑,她當做家常短襖穿的衣裳都夠給小姑娘當袍子了,不過這樣也正保暖。又將瓷盒開啟,將裡面的膏體挖出一些來抹在她的手上:“你安心聽話,這位沈公子過兩日便會帶你去我那裡。”
小葉子是認得沈澤的,知道他是這家鋪子的老闆。比起陌生的林悠然,其實沈澤更讓她信任一些。於是她乖乖的點點頭。
悠然站起身來,向沈澤正式行了一禮:“那麼此事就勞煩公子了。”
沈澤連忙擺手:“林姑娘不必客氣,此事交給我儘管放心就成。天色不早了,我就不多留姑娘了,姑娘請。”
然後沈澤便客